晚上的时候,灯红酒绿依旧是酒吧的颜色,聚光灯和彩灯交相辉映不停闪烁。一群人在酒吧包厢里蹦来蹦去。赵安宁也不是一时在这里工作了,早就习惯了这里的无类。
此时的她正坐在前台无聊的玩弄着手里的酒瓶。其实赵安宁原本酒量很差,但在这里慢慢的练出来了。
“先生您好,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的么”赵安宁那空灵的声音在四周萦绕。
“嗯我们这么多人,要多大的房间合适啊”穿白衣衬衫似乎是带头的笑笑说。
“那先生您想要什么样的服务呢?”
“哪里那么多废话,给爷来个最大的,服务要最好的,不差钱!”他身后一个壮实的汉子吼道。
“那就贵宾套房吧,先生这边请”赵安宁将小票递给了身边的服务员。
随着脚步声渐淡,赵安宁身边的女子迫不及待的张开嘴:“什么人啊,刚才那个要贵宾包间的也是这样,有钱了不起啊”
“习惯就好”赵安宁不想做多辩解。
红色的墙壁下,一位服务生慌慌张张的跑来前台,见赵安宁道:“赵经理,隔壁贵宾房内的客人,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你快过去看一下吧。”
赵安宁似乎预想到了什么,快步向那个房间走去,走至半路,令人窒息的空气忽然玻璃破裂的声音刺破了。赵安宁加快了自己的脚步,近乎跑步的方式跑到那个房间里,一推门,看见客人与服务生两边开来,像大战时两军的阵势。
“尊贵的客人,对不起,是我们的失职。”赵安宁的教养在这里被磨出了光,她转身小声问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不管,你们这里的服务真是差到极致,你自己问问她都做了些什么,真是扫兴。”
赵安宁看着地板上凌乱的酒瓶和啤酒沫,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是咱们的新公关小宇,她……”
“你不用说了我大概知道了,我来处理就好。”
赵安宁粉面轻起,向那些人看去,深深鞠了一个躬,缓缓说道:“事情我了解了,我们这个小宇是新人,刚来,不懂事,还请几位高抬贵手可好,我在这里替她向你们道歉了。”
“道歉就完事了?”
“就是,你们道个歉顶什么用?”其吼道。
赵安宁笑靥不改,依旧缓缓说道:“那这单,我们酒吧给你们免了总令你们满意了吧。”
“免单是肯定的,但是也不能这么便宜了你们。”
“你长得还很水灵嘛,不然就你来陪我们喝酒吧。”
“客人这可不行,安宁姐是我们的前台,她去怎么合适。”
“二哥,算了吧算了吧,咱们这样也不好。”
“咱有理你怕什么。既然不行,那就请我们的‘安宁’小姐来把这些酒都干了吧。只要你喝了这些酒,我们就放了你们,如何?”
赵安宁回神一想,眼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如果自己不喝,身边的人都得受连累。她咬咬牙,鼓出一个字:“好!”
“我喝就是了。”
赵安宁咬咬牙,拿起桌上的啤酒瓶,灌了下去。一瓶接一瓶,喝完了就将瓶子放回原位。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青黄的液体顺着赵安宁的脖子留下,沾湿了她的工作服衣领。她摇摇晃晃将酒瓶扔在垫子上,抓起桌上最后一瓶满的啤酒,长叹一口气,灌了下去,将其摔在他们脚下。“这下可满意了?”
“没想到咱们酒店的前台喝酒这么厉害啊,都喝的烂醉了,跟我回家吧,我付双倍的钱,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
“滚!”她咬咬牙向那人吼去。
“我真是自讨没趣,咱们走,以后再来跟她们好好玩玩。”
此时彤姐推门进来,看到摇摇晃晃站着的赵安宁,赶紧上去搀扶着她:“你怎么那么傻,你被灌成这样,珍珠那个女人可乐坏了。”
赵安宁目光呆滞,盯着天花板。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抓着彤姐的衣服对她说道:“彤姐,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彤姐一定帮你办好。”
“北北下课了,你帮我去接一下她,顺便把她送回家,我可能要稍微晚一点点回去,我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有办法去接她了,安宁在这里就谢过彤姐了。”
赵北北是赵安宁和简扬的女儿,乖巧懂事,长得极像幼时的赵安宁,因此赵安宁对她呵护有加,做什么事情都忘不了她。
在别过彤姐后,赵安宁在小宇的搀扶下,摇晃着走进了盥洗室。
“今天的事情多亏有你,不然我就被他们……”
“没关系,一个女生自己要多加小心。你先走吧,我得在这里待一”话未说完一阵呕吐的感觉直逼赵安宁的胃。
小宇连声抱歉致谢走出了盥洗室,赵安宁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真不像个人样。脑中的事情一件一件交相辉映,她不明白今天的人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她有预感,自己会被找上麻烦。
她需要再寻一个住处,需要搬家了,但是不知道搬到哪里去,她盯着镜子。眼眶中充满了红血丝,生活还是要如此的过下去,不能让那个简先生看扁了,好像没了他我就不能自己过一样。但其实她还是很想让他来陪陪她的,女人多大都需要一个能够撞的胸膛,但她不想放下自己的面子,她可是曾经的赵家大小姐,怎么就这样轻易认输?
她越想事情越想吐,胃里酒精作祟翻江倒海兴风作浪,她干呕却吐不出来,只能催吐。
过了好些时候,她站的双腿发软,才把自己胃里那些没有用的黄色液体吐得一干二净。然而这样并不能使她此时舒服下来,只是不难受了而已。她审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忽的一个白影闪过。
“简扬?”
是简扬吗?她心里默默的想着,可不能让他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会被他误会的,赵安宁起身要走,从盥洗室走出去。一推开门,一股强消毒水的味道冲上她的头顶,强烈的晕眩感和重重的机器轰鸣声在她耳畔萦绕,昏昏欲睡的她想要走出这个地方,却沉沉的倒在了盥洗室的转角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