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章连指着屋子东边一张大床说:“宋大哥,我床铺很大,别说我们两个,就是再多两人也住的开。”
宋天笑说:“你这么照顾我,已经恨满足了,改日当我发达了,一定要报答贤弟。”
段章连笑说:“宋大哥太客气了,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
听到“在家靠父母”,宋天又顿时不舒服起来,但为了不让段章连看到,便强忍欢颜。
两人随便聊一阵子,便随即睡下。
宋天从小便有个习惯,只要晚上睡觉,大凡有一丁点动静,便也要醒来,到了后半夜,宋天便听到一点小小动静,这动静似乎来自隔壁屋子,宋天听段章连还在打着呼噜,便想床边的窗外望去,只见隔壁房间里,段老爹悄悄出门,尔后朝自己所在屋子望一望,但当时没掌灯,所以段老爹没看到宋天已经醒来,而宋天感觉段老爹似乎透露着古怪。
一会,见段老爹悄悄走向院子,从院子里走向大门,并蹑手蹑脚的打开大门,然后悄悄关上又出去。
由于经历了变故,宋天仿佛一下子对周围一切有了警惕,刚才又见段老爹鬼鬼祟祟的望着自己屋子,似乎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下子警惕起来。他也悄悄的走下床,而段章连还在打着呼噜。
宋天也悄悄开门,也蹑手蹑脚的走到院子里,慢慢打开大门,大门悄悄打开后,他左右看了看,看到右边方向离自己二十多米处一个身影,大概就是段老爹了。他悄悄跟在后面看看段老爹要去何处。
段老爹并没意识到后面有人跟着,宋天悄悄跟随,与段老爹一直保持一定距离,这样跟着足有半袋烟的功夫,见段老爹走近一个山神庙。宋天奇怪:“段老爹进山神庙干啥?”
段老爹进了山神庙后便把庙门关上,这下,宋天便不好继续跟随。只见,山神庙里亮起灯火。然后是段老爹的声音:“回禀主公,最近几天一直没有异常?”
接着,宋天听到另一个声音响起:“没有异常?不可吧,难道消息有假?”宋天听这个声音竟然是一个女子声音,而且相当甜美,宋天忽然好奇起来,甚至想根据这甜美的声音看来,这女子应该是个年轻女子,会不会很美貌呢?但接下来,宋天又感觉自己无耻,人家是不是年轻美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然后又听庙里传来段老爹的声音:“回主公,老头子这几年一直在留意,的确没有异常,主公那么照顾我的生活,难道我还会有什么隐瞒吗?”
那女子的声音道:“谅你也不敢。不过听说你家里今晚住了个年轻人?”
宋天浑身一惊,这个消息怎么也被对方知道,而对方又是什么人,听口气像什么江湖帮会?但为何要和段老爹有联系呢?段老爹又是什么身份呢?自己今晚住宿他家,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段老爹又说:“主公多虑了,只是一个过路人而已,对我们的计划没任何影响。”
那女子又道:“恩,我自然不会滥杀无辜。还有,你还要像以前一样,不要露出任何马脚,包括你老婆子和儿子,都不能让他们看出任何端倪。”
段老爹说:“老头子明白。”
宋天害怕段老爹和那女子发现自己的所在,便悄悄提前回到段章连家中,及至回到屋内,发现段章连还在睡觉,竟然丝毫不觉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宋天钻进被窝,联想着这个深夜所经历的一切。
次日拂晓,空气尤为清新,宋天在段家吃了早饭,便告辞而去,家中三人同时送他出门。
段章连说:“宋兄弟,回来时候请再到舌下喝茶。”
宋天笑道:“打扰了你们一宿,实在过意不去,将来一定报答一二。”
段老爹握着宋天的手,说:“路上带着的盘缠够不够,要是不够,可以从这里先拿一部分呀。”
宋天见段老爹握着自己的手仿佛亲爹握着亲儿子的手一般热情,心中不禁笑道:“这老头子昨晚鬼鬼祟祟,今天又换上另一个面孔,一个农民想不到城府这么深呢。”随即也客套一番。
宋天便在三人的目送中,挥挥手和三人作别。直到他的身影渐渐远离,三人才回到家中。
段母对段爹说:“老头子,你去地里面看看玉米吧,估计差不多快熟了。我和连儿在家喂喂猪。”
段老爹应了一声,然后操起农具准备出门,段老爹走后,段母见段老爹走远,便将大门紧密关住,然后对儿子段章连说:“连儿,你确认错不了。”
段章连微微一笑说:“应该错不了,你要知道我的贝贝的鼻子很灵敏,时隔这么多年,但也错不了。”
段母说:“那昨晚这姓宋的可曾看出什么来?”
段章连说:“不,他对自己的一切浑然无知,娘,是否找机会告诉他?”
段母摆手道:“不,此刻还不到时候,不过,他也想不到,虽然他离开了我们家,我们以后也还能找到他。”
段章连叹息道:“儿子担心将来又是一场血腥风雨呀。”
段母道:“这也是不可避免的,还有,你别让你爹看出什么来,无论说话还是动作哪怕一个眼神都不能让你爹发现,你要知道,咱娘俩和江湖中人有了牵连,而且我们从事的还是杀头的买卖,宫廷的斗争历来都这么残酷,但你爹不同,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他对我们所从事的行为,即便知道他也不懂,我不想连累到他,让他一个单纯的农民也卷入其中。”
段章连说:“娘,你放心,我们连和他们入伙的事情,儿子是万万不会让爹爹看出的。”
宋天出了村庄,终于找到一辆马车,花了一点银两,让马车将他载到白龙山南泉观。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南泉观别有一番幽静,且高耸。宋天望着观门口横匾上的三个大黑字“南泉观”,心情无比激动,因为马上要见到自己的敬伯伯,而自己父亲身上的疑惑也便可以解开了。
他这时候已经迫不及待,便没有礼貌的使劲敲门,门嘎然打开,一个小道童向他稽首,还不等小道童向他问话,他自己已经开口询问:“请问小师父,我要找敬良子师父,能否让我进去?”
小道童挠挠头说:“这位施主,本观并没有你说的这个道长师父呀。”
宋天吃惊的说:“不可能呀,他明明是在这里出家的。”
小道童说:“施主,我们出家人不说谎话,的确本观没有你说的这道长。”
“炫龙,你在和谁说话呢?”这时候,观门正对着的假山旁边闪出一个三十多岁的道士,这道士走出来后,那叫炫龙的小道童说:“成师叔,这位施主说要找一位叫敬良子的师父,但本观哪里有这位师父呢?”
姓成的道士对宋天说:“这位施主,贫道法号成浑子,本观的确没有叫敬良子的师父,施主是否记错了?”
宋天一下子着急起来:“怎么可能呢?敬伯伯和我家交往好几年了,怎么会错,我虽然没来过这里的,但敬伯伯这么说,怎么会错,难道他连自己在哪里出家都会记错吗?”
成浑子看他模样不似作伪,说:“施主不要着急,你说的这位敬良子道长什么模样,什么打扮?”
宋天当即把敬良子的衣着打扮等都告诉成浑子,成浑子说:“不过本观的确没这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