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海沉默许久,然后,忽然面无表情的对着铃儿,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你进去吧,过完明天,你就离开。”
铃儿冷笑的看着木海,还真是不仁不义。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悼念那些所谓的从来就不存在的亲情。铃儿忽然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微微的勾了勾唇角,看着木海,木青还有彭莉说道:“该离开的人,是你们吧。你们别忘了,现在这个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还是妈爱苏的名字。”
“你…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爸好歹养你那么多年,现在是要怎样,是要把们赶出去吗?”彭莉尖声尖气的对着铃儿说完,然后看向木海:“你看看你自己养的好东西。”
“她是她妈养大的,平时看着挺温顺的,谁知道是这么个角色。”木海看着彭莉。也有些意料之外的说道。
彭莉踢了一脚木海:“当时就说那女人死的时候让你把房产证转过来,你说没遗嘱转不了,现在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彭莉没好气的看着木海。
木海拉了拉彭莉的手臂,然后有些憋屈的说道:“老婆,那个女人留了一手,也没算到啊….”
铃儿看着争吵不休的两个人,经不住鼓掌了起来:“看你们吵架,真是莫大的享受。彭莉,这些年来,骂的是你,打的也是你,最后教唆女儿陷害的,还是你。你说,是仁慈些只告你的女儿谎报的名义念大学呢,还是连着你一起告你和木海对母亲的欺诈呢!还有你,叫了十九年的爸爸。谢谢你,让在十八岁的最后一天,看清楚你是个怎样的人。”铃儿挑了挑眉:“你们想怎么吵,继续。明天,请搬出母亲的房子里。从此以后,这个家,不欢迎你们。”
铃儿说完,直接提着手里的东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然后,用力的关上了自己的房门。随着巨大的关门声的响起。铃儿的身体,也顺着门,缓缓的滑落在地上。铃儿双手环抱着膝盖,刚刚所伪装出来的坚强,一瞬间崩塌。
铃儿爬到床边,拿起了母亲的照片,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低声呢喃:“妈,为什么不告诉,原来这才是真相。为什么,叫了十九年的爸爸,竟然不是真正的爸爸,的爸爸又在哪里?妈,为什么要丢下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好想你,想你做的糖醋排骨了。想你骂的样子…木海,那个叫了那么久的爸爸,他说,一切都是你们之间的交易而已。这让怎么接受这样的事实。可以任由彭莉对的打骂,也可以忍受木青对的冷嘲热讽。可以重读继续考上想考的大学,可以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可是,该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妈,你告诉啊。是不是,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个玩笑。是不是睡醒了,一切都可以回到原点。妈,你告诉啊….告诉…”铃儿声泪俱下。一边嘶声的看着喊叫着,一边不断的擦拭着照片。
所有的美好,一瞬间在铃儿的世界里崩塌。她该如何接受,这一切超乎意料之外的事实。忽然,好像要醉酒,却想到了母亲曾经那段抱着酒瓶度过的日子。她或许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人总是喜欢在醉后傻傻的谈论自己的遭遇。因为,他们觉得,醉后的自己,可以不用再考虑哪些繁琐的事实。
铃儿趴在床边,终究,还是抵不过一天的辛劳,沉沉的睡去。
次日,铃儿醒来之时,已经是太阳高照了。觉得眼睛有些酸胀。用手摸了摸眼睛,才发现,还挂着滴滴的泪花。低头,却看到,自己已经泪湿了整个枕头。昨晚的记忆,全部回到了脑海里。
铃儿走进洗手间,看了看眼睛红肿的自己,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哭过,伤心过,难过了之后,还是要回到之前的生活里。只是,此刻的她,只能越来越坚强而已。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铃儿到现在,还好好的活着的原因。也许,就是因为愈合能力太强,所以,才那么强悍的活着。
铃儿洗漱完毕,推开门。就看到彭莉和木海坐在沙发上。还在你侬侬的看着门口的方向。铃儿也顺着两人所看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门口,木青正在和她最新交的男朋友,副市长的儿子高政大秀甜蜜。而平时嚣张跋扈的木青,此刻正小鸟依人的靠在高政的肩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铃儿瞥了一眼,然后看着沙发上的两人说道:“还不走?”
木海没想到铃儿居然会再次想起昨晚上的事情。毕竟从小到大,铃儿在木海的眼中,都是乖巧听话的女孩儿,从来不会叛逆,更加不会这样对别人咄咄逼人。此刻的铃儿,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看不透思想。
彭莉看着铃儿,随后起身:“他怎么说也是你爸爸,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爸说话?”
铃儿好笑的看着彭莉,重复着:“爸爸?”
木海有些尴尬的看着铃儿,然后拉了拉彭莉。
彭莉一把甩开木海的手:“就算不是你爸爸,也和你妈在一起那么多年。你就忍心你爸现在流落街头。他怎么说也是你叫了那么多年的父亲。”彭莉道理倒是不少。
铃儿摆了摆手:“那跟有什么关系。”一派的云淡风轻。
“别求她,们明天就搬走。政已经帮们找到房子了。”木青忽然拉着高政,走到铃儿的面前说道。
铃儿瞥了一眼木青和高政,随后勾了勾唇角,冷冷的说道:“最好是这样。”说完,直接拿着自己的包包,朝门口走去。
却被高政,忽然拉住了手臂:“他不是你爸爸妈妈和妹妹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跟你很熟吗?”铃儿抬眼,看着高政,一看就是花花公子的模样。铃儿也没打算继续和他废话,于是冷声说道:“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