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父无犬子,女亦然。
观朝阳升起,不知夕阳西下。
固执如玲琦,不孝任为之。
辞别了吕布,在红袖的“提议”下沮明与红袖同乘一辆车马奔司徒府而去,同时还不忘带上被绑着吕玲绮同乘一辆车马出去。
车行中,沮明看着被缚的吕玲绮,那容颜上的两道泪痕甚是显眼。
叹了一口气,沮明道:“温候也够心狠,为了保全吕玲绮竟这样行事。”
红袖亦叹:“若身处太平盛世,又何故如此。”
沮明先是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再叹曰:“即便是太平盛世又如何?依旧会有百姓流离失所。”
红袖若有所思,问沮明:“若有幸回归太平,伯亮可为红袖为一事耳?”
沮明答:“可矣。”
红袖微惊:“伯亮不问是何事?”
“明相信红袖为人,为事。”
红袖又是觉得心有朝阳普照,无尽温暖。
不由得回头,却见吕玲绮之状,于心不忍,便将吕玲绮口中之布取了下来。
“放开我,玲琦要去寻父亲,放开我,玲琦要去寻父亲,放开我,玲琦要去寻父亲”
声音尽管有些沙哑却又透着倔强,眼中有泪却不轻易外露,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但吕玲绮又不是如此呢?她身上的气质让人很难相信这只是一个单十有一的孩子。
沮明叹曰:“不愧为虎将之女,果真应了那句‘虎父无犬女’之说。”
吕玲绮忽地静了下来,听闻有人夸奖父亲,自是兴奋不已,那里还会闹腾?
沮明见她安静下来,决定开导开导她,便道:“玲琦可知何为不孝?”
吕玲绮声音依旧沙哑地说道:“玲琦当然知道。”
沮明继续劝说:“既是知晓,为何还要做这不孝之事?”
吕玲绮怒从心起,身体尽力针扎,虽未能挣脱,但车子也有些摇晃,质问沮明:“玲绮如何不孝?”
沮明先不言明,反而问道:“为人子女是否应该听父母之言?”
吕玲绮答:“当然要听了?”
沮明道:“温候让玲绮随红袖,玲绮不听,不正是不听父母之言?”
吕玲绮闻言,陷入了沉默。
沮明见她如此,也不打扰,又想起此刻正值朝阳升起之时,便对红袖道:“红袖,忆起你我相识大多在夜,而昼之遇却寥寥无几,不如便在今朝共赏朝霞,如何?”
红袖脸上红纱微动,轻笑道:“伯亮想得如此周到,红袖自当赞成。”
于是叫车夫停下马车,红袖主动送上右手,让沮明用没受伤的左手牵上,又见吕玲绮甚是平静,便让车夫一同下了马车。车夫是吕布派遣,吕玲绮自是没有意见。
步行六七里,寻一空旷处坐下。共赏旭日东升,朝霞满苍穹。
沮明观霞之余,也多次用余光看向红袖,见她平静如水,也放心下来,同时为红袖走出今早的“打击”而心悦。
观良久,红袖言:“都说月圆人团圆,亲故共赏婵娟为一大喜事,谁知同伯亮共看朝霞竟比那夜月共话还多几分快乐。”
沮明问:“古今人士皆以月下团圆为妙,不知红袖为何以旭日团聚为好?”
红袖支吾了一阵,结结巴巴的答出:“只因只因伯亮伯亮便是便是”
沮明从未见过红袖如此,打趣逼问:“便是什么?”
红袖继续答道:“便是便是红袖心中那那一道阳阳光。”
沮明一时吃惊,不想红袖这样说话。心跳起伏,不可言语。却不见红袖已似西施捧心,更加难以平静。她发誓在此之前从未如此大胆,悄悄望了望他,见他没有转过头来,方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却
道:“都是伯亮过错,教坏红袖也。”
沮明渐渐平静下来,却不敢面对红袖了。刚巧有吕玲绮这大灯泡在此,便对她言:“总将玲琦这样绑着也不好,不如明解开束缚,但玲琦要答应不可乱跑。”
吕玲绮连忙点头,生怕动作慢了一秒。
于是,沮明解开玲琦手上的绳子。待绳子掉落在地上也不见玲琦有其他反应,方才继续解开其余的绳子。
做完这些,沮明起身,道:“这样可好。”
吕玲绮再次点了点头,然后便在一旁“观赏”霞景。
沮明见此事已了,便继续看向红袖。
但,就在此时,却出了事。只见车夫已躺在地上,吕玲绮却不在身旁。
眼睛立刻寻找起来,待看见吕玲绮之时,她已与三人有了至少三十步的距离。但转眼却已增加到四十步的距离了。
“伯亮哥哥,红袖姐姐,玲琦谢过你们的劝导和好意,但恕玲琦不能听劝。玲琦宁愿做不孝子女也不愿离开父亲。”
沮明方才明白自己上当了,连忙追去,但哪里追的上。这时沮明才想起了吕玲绮是谁的女儿。
但却没轻易放弃,固执地追过去,却只见吕玲绮越走越远。
“若让玲琦离去,如何对温候交代?又如何让红袖消去对温候欺骗之事的愧疚?”这样想着便加快了脚步,但吕玲绮依旧是越走越远。
待吕玲绮的身影走出了视野,沮明才接受了他永远也追不上吕玲绮的事实。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停下来的沮明早已没有了力气,右臂上的伤口上红袖的衣料也渗出了红色。
但就在这时,却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嘶鸣。
沮明闻声大喜,这声音他不会听错,是奔雷。心中也有了一种期待,希望曲阿小将可以将吕玲绮抓回来。
不久,沮明便转悲为喜了。因为曲阿小将果真将吕玲绮带回来了。
奔雷马如其名,迅捷如电,很快已近前。
只见那吕玲绮已被制服,双手又被反绑,只是嘴中却闹个不停。但曲阿小将却不管不顾。
遇见沮明,将沮明自左臂上一拉,也将他拉上马来。然后便一直送到了红袖那里。
做完这些,曲阿小将又将吕玲绮绑好,再将吕玲绮那张制造噪音的嘴堵好,才去寻回凤翎枪。
归来,又将吕布的书信递给沮明。沮明看后便欣喜的难以控制
再次瞭望天空,那朝阳也更加美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