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飘飘,雨坠落,斯人已逝何感伤?
回忆往事心纤忺,奈何昔日阑珊只觉寒。
沧海桑田总别离,星移斗转人何去?
时光不等人。蔡文姬醒来之后已有月余,在红袖和沮明的悉心照料之下,虚弱之状已全无,偶尔亦有笑容传出。
和风微拂,天朗气清之一天,沮明,红袖,蔡文姬,吕玲绮和曲阿小将走出了小屋。前日蔡文姬言想去再看一眼父亲,沮明本不想犯险,但想起蔡邕待自己甚厚,又是自己恩师,若无学得琴成,安
能与红袖同进相国府?深思熟虑之下便同意了。
然路途艰险,只怕又要劳累曲阿小将了。
尘埃落定之后,歇息一日,蔡文姬提过之后第三天,众人便出发了。
于是,第三天:曲阿小将在前,红袖和沮明双手互握在后,蔡文姬与吕玲绮紧随。自知晓战乱已始后,一行几人便不敢大意。行走途中个个低声细语,小心翼翼。又为使曲阿小将减少压力,众人商
议之下便留下了老车夫。本欲再留吕玲绮,但又想起吕玲绮之武力,恐她逃脱,只好带她同出。
乱世已始,沮明也不敢再乘车马,以免树大招风,引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军队“察看。”故而沮明与众人皆以步行间道,躲避各个军队。
但天公总不作美,即便无走大道,即便无乘车马,众人依旧遇到了零零碎碎的麻烦。幸而沮明“曲阿小将在手,安全我有。”凡刻意为难之人俱被曲阿小将送到了西域人所言之极乐世界中。
行了一半距离,会月圆之夜,众人一如往常地在夜晚歇息。但,圆月之夜,心儿总也不是平常的。
恰好这夜为非雨天气,一行人望月甚为清晰,便寻一处相对隐蔽之地歇息,曲阿小将接连出去多次,确定无有异状,方才让众人静心赏月。
于是,繁星落眼眶之时,沮明照旧为红袖揉捏脚踝,这几日沮明很是心疼,红袖本就没出过远门,如今这般跋山涉水,确实是苦了她了。蔡文姬亦是如此,沮明日日为两人揉捏。沮明虽不想因蔡文
姬而少了对红袖的关心,但红袖却将蔡文姬视若珍宝,不许沮明不顾不管。沮明只好也似待红袖一般的为蔡文姬服务了。更使沮明烦恼的是刚行之时,两人皆为娇弱之躯,每日甚至需一日多次。幸而行
路不少之后,两人也不再是弱柳扶风了。好似今日,沮明只在正午歇息之时揉捏了一次,今夜为第二次。
为蔡文姬服务完毕,蔡文姬一如常日道:“又烦劳伯亮了。”
沮明道句“无妨。”便和两人开始赏月。
月明,星耀。银汉跨过天际。微风,叶落婆娑,虽为秋季,但月下之人,却无太多凄凉。
观久,蔡文姬望着悉心呵护红袖之沮明道:“伯亮昔日曾对月吟词,不知还记得否?”
沮明哪能不知?那是他在当夜有感而吟之词,虽为苏学士之词,但却是真真切切的心之感受。
遂复吟出,却不似当日那般深切。
时光静好,半夜无眠。
次日,众人再度启程,路已走过大半。剩下的,倒是有了些许轻松之感。
今日无任何异状,众人离蔡邕更近了几分。
余下几日如前,总是磕磕绊绊,却也总是在曲阿小将守护之下有惊无险。
沮明多少也有些感慨,风铃枪本似方天画戟,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为杀伐之器,却在曲阿小将手中变作守护之器,不知是风铃枪之荣誉,还是风铃枪之屈辱。
风铃枪之荣辱沮明不得而知,但对曲阿小将却是极大的荣誉。昔日由于左慈道法而变作木偶的曲阿小将早已消失不见,留在沮明面前的是一个虽很少说话却总也带笑的“阳光”大将。
又行了几日,在蔡邕坟冢近在眼前之时却遭遇了一个较为艰难的局面,他们,遇到了二十多个士卒。本相安无事,那些士卒却意外看见满面灰尘的红袖蔡文姬容颜,便动了手。
本来,这些士卒在曲阿小将面前为乌合之众,但在沮明红袖蔡文姬面前却是凶神恶煞的魑魅魍魉。那是沮明他们能应付的?曲阿小将虽晓勇,但双拳难敌四手,三十多个人缠住了他,他自信能很快
地解决,但解决的时间远远不够他再去救下已近在咫尺的威胁。
局面甚危。只见两口大刀就要结果护在红袖蔡文姬面前的沮明之时,只听见一声娇喝。
局面已变。吕玲绮连连出手,已经解决两人人。但剩余的人已经冲了过来。
这时,曲阿小将已杀到。不发一言,风铃枪连连移动,二十多人无一生还
一个时辰后,曲阿小将已去处理那些尸首,只余下红袖蔡文姬沮明吕玲绮继续前行。
红袖蔡文姬见那么多人身死,也落了几滴泪水。但想起那些士卒不坏好意,她们倒也没有深陷于自责中。
又行了几步,蔡文姬忽地面色沉重起来。
蔡邕之墓,已到。
眼泪不禁落下,无语凝噎,伤心已深。
沮明和蔡文姬也随之上来,双双跪下去,眼角亦湿润起来。
吕玲绮亦随,泪,更多。
此刻,这孤零零的坟边愈发寂静下来
开心会误事,伤心更甚,谁都没有注意坟边哭泣的人数发生了一些变化。
今后的几天,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