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才情斐然!”客容年七字就结束了评价,丝毫不管沈家两位小姐的脸色。
沈淑良咬了咬下唇,有些羞愧难当,不顾礼节,直接愤然离去。
沈恬也是极为愤怒,她没想到闻卿竟然真有几分本事,找来沈淑良本是为了羞辱她一番,竟没想到变成这样。
一时之间,闻卿的才情传遍了品诗大会,切磋一完,众人夸赞她的才华与修养,最后皆散去,只剩下闻卿三人和客容年世子。
闻卿心里无奈,恐怕此事要传遍整个汴京城了。
而钱慕容直接拍手叫好,满脸笑意地说道:“小雪,你刚才看见没有,那沈家姐妹的脸色,啧啧啧,真是难看啊!”
闻卿但笑不语,转身向客容年恭敬有礼地说道:“多谢世子谬赞。”
客容年又恢复了风流之状,“这本就是事实,无需多谢,不过苏小姐若真想感谢我,倒不妨以身相许如何?”
闻卿虽知这不过是玩笑话罢了,但也不便开口,倒是一旁的戴芳容替自己解了围。
“哎呀,表哥,你就别打趣雪姐姐了,人家是女孩子,会害羞的。”
闻卿舒了一口气,对戴芳容投以感谢的目光。
客容年仰天大笑几声,摇着折扇说道:“是本世子不对,还望苏小姐莫怪才是。”
即便闻卿想怪他那也不敢呀!
“世子说笑了。”温柔的声线从她嘴里发出,闻卿还是如此有礼。
等到客容年走后,她们三人又在一起谈天说地,说来说去,又回到了沈恬的话题上来。
“你们说,这个沈恬是不是也太招人厌了,分明就是嫉妒你,竟然还想着联合庶妹一同用诗词来羞辱你一番。”戴芳容正在为闻卿抱不平,“你们同处一府,雪姐姐,你可得提防着她点。”
闻卿微微叹息一声,无奈说道:“可能是因为那次我发现了……”她恰到好处地捂住了嘴,效果极佳地引起了两人的好奇心。
“发现了什么?小雪,你快说呀。”
“是呀,雪姐姐,有什么不可说的。”
闻卿只好向她们说出整个事情,“就是那一次,我无意中发现了沈姐姐在绣一个香包,样式是男子佩戴的那种,而且上面的图案是交颈鸳鸯。她威胁我不能说出这件事,所以我也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奈何沈姐姐竟然……”
她一脸“难以置信”,说完还用绢帕轻轻擦拭了眼泪,两人自是相信了她所言之事,对沈恬的人品极为不满。
“想不到这个沈恬竟是这种人,一个十九岁还未出阁的女子,竟然如此不知廉耻,还绣什么……交颈鸳鸯,女人的脸都被她败光了。”戴芳容本就不喜沈恬,现在听说了此事更是对其厌恶至极。
“就是啊,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她那一副无害的面孔下竟藏着一颗不知羞耻的心。”钱慕容亦愤愤不平,随即又柔声安慰闻卿:“小雪,你别怕,有我们在呢,那沈恬一定不敢对你做什么。”
闻卿抑制住眼泪,感激地点点头。
事实上,这件事情还是她无意中发现的,那次看见她的丫鬟拎着一个篮子,还用布盖着,还好她眼睛敏锐,隐约看见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些香包样式和鸳鸯图案,顿时计从中来。
幸好运气不错,遇上了商场钱小姐和官场尚书千金,这两人的地位还算有分量,她相信有了这两人的推动,事情一定发展得很顺利。
品诗会快结束时,闻卿三人就又遇上了沈恬,此刻她的身边倒是没有了那个旁系庶妹,反而结交了一些官家小姐。
戴芳容见着沈恬,笑脸马上僵硬下来,又想起那件香包的事,厌恶更甚,嘴里嘲讽道:“哼,我说这里怎么有一股骚味儿啊!两位姐姐,你们闻到了没有?”
闻卿不言不语,钱慕容倒是接上了话:“闻到了,不就是你眼前这个沈小姐身上的味儿吗。”
沈恬再怎么忍耐也受不了这样的冷嘲热讽,立刻回击,“你们说谁呢?”
闻卿见战火已被燃起,就站在一旁静默不语,看着这三人的争斗。
“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沈小姐吗?”钱慕容一双美目盯着沈恬,
“你……欺人太甚,怎能诬陷于我?”沈恬急急反驳道。
钱慕容接着又说道,“诬陷?你自己干了什么还不让人说了呀,一个十九岁的女子还没嫁出去,结果竟躲在房里给男子绣香包,真是丢尽了我们女子的脸!”
钱慕容说话倒是不客气,沈恬听了气得脸色通红,愤怒不止,目光凶狠地盯着钱慕容,立刻反驳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绣什么香包了?”
她这话问得有些底气不足,她倒是疑惑,钱慕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是谁传出去的?
她的思绪被戴芳容的话打断,“沈恬,你就别狡辩了,证据确凿,你敢不敢现在就让我们去你房间搜一搜?若没有,我们便向你赔礼道歉,但若是有,你又该有如何下场?”
沈恬脸色瞬间苍白,她自是不敢的,那香包正放在她的床头边,怎么敢让人去搜。
一时间,她忘了反驳,却被众人以为是代表默认了。
因着三人的这番对话,与沈恬一道的几个官家小姐对她的看法有所改观,都在窃窃私语。
“想不到沈恬竟然如此下作。”
“是呀,我还真没看出来。”
“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
这样的话传入沈恬的耳里,她羞愧不已,急急跺脚,一头发髻也有些散乱,更像是一个疯婆子一般在这里发疯。
不到一日,汴京城都在传两件事,还都和叶府有关。
一件则是叶将军义妹闻卿才貌出众,当得汴京第一才女,而闻卿一时之间名声大作。
另一件则是叶将军的嫡表妹沈恬不知羞耻,还未出阁就与男子有所往来,沈恬在这汴京里臭名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