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笆篱子外,一队身穿军装制服的人从旁边的花盆子旁边走过,手中的手电筒随意的扫射着四周,一阵沙沙的声音传来,为首的队长停了下来,照了照旁边的草丛。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后面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的无所谓的笑意,“队长,你太紧张了,现在可是夏天,有些小动物很正常的。”旁边几人一副脱水的表情,“是呀,队长,什么时候和二队交接呀,这个天不是人待的呀。”
为首的队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了看手上的夜光手表,“快了,现在一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在坚持坚持吧。”
移开手电筒的位置,一行人再次沿着道路走去,脚步的声音也越来越远,这片再次恢复了安静和黑暗,只有淡淡的月光,刚手电筒旁边的草丛露出一个脑袋,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没想到云帆镇的笆篱子这么大,而且夜景也不错,”他小声的嘀咕着,“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要快点找到灵空先生。”
露出的脑袋再次融入草丛中,发出沙沙的声音。
灵空所关水牢,再次迎来了一位老熟人,米谢耳,那位米毫尺的儿子,他似乎看上去很高兴,他的屁颠屁颠跟着一个比他矮半个头的虚胖男子,男子头上的全冠帽留着一个大大的洞口,如果爱特浓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叫出声来,眼前这位虚胖男子就是那日袭击他们的偃师团的师长。
“洛不德,知道为什么把你叫到这里来吗?”米谢耳随意的瞟了一眼浑身焦黑的灵空,这才把视线放在旁边的虚胖男子身上,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虽然这次的任务完成的不是很理想,但我米谢耳的为人,答应的多少是少不了你的。”
洛不德点头哈腰的笑脸连连点头,犹如受到表扬的鬃毛犬,舔着舌头摇着尾巴,亲吻主人的鞋子。
洛不德的讨好让米谢耳更加嫌弃了,身体情不自禁的往旁边移了移,忍着恶心接着说:“但是父亲对于你的表现还是很不满的。”
路不德有些惧意的瞅了瞅灵空,嗫嚅道:“那也没办法呀,对方是邪魔艳果的拥有者呀!”
“那是我的错咯?”米谢耳声音徒然提高了几度,变成了令人尴尬的鸭嗓子。
路不德浑身一震,流露出一幅惊慌失措的神情,想极力缓解尴尬的局面,但又不知道干些什么,只能双手摩擦自己的衣角,低着头,缓解此时自己心里的慌张。
看见路不德一幅唯唯诺诺的表情,米谢耳也没有心情在跟他多废话什么了,从胸口抽出干净的丝巾,随意的抛在空中,“明天早上我希望看见他的眼睛摆在我的面前。”
“米谢耳大人,这为什么?”路不德问道。
“那有那么多为什么,”米谢耳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走去,“你只需要知道,完成就可以了。”
飘落的丝巾如同枫叶一样慢慢飘落在路不德的脚下,弯身捡起那看上去洁白的丝巾,路不德收起刚才的唯唯诺诺,眼神如同猛兽一般盯着离去的米谢耳,舔了舔还余留着米谢耳气息的丝巾,冷笑起来。
笆篱子的南门草丛中一阵沙沙声,门口迎来了一位金发男子,留着稀稀疏疏的胡须,看脸型正是爱德华,不同于往常的是现在的他一身便衣,好像是随意散步溜达到这的一般,而且走路踉踉跄跄的。
门口两个士兵正要阻拦,定眼一看,迅速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长官,这么晚还过来呀。”
“额,是呀,附近可有什么异动,”爱德华神色有些慌张,假装随意观望四周,“可有什么人来过。”
两个士兵摇了摇头,“米谢耳阁下倒是嘱咐过,如果上尉你来了,请务必进去找他。”
爱德华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摇摇晃晃的朝着里面走去,两个士兵一脸疑问的看着走进去的爱德华。
“那是爱德华上尉吗?”
“不知道呀,我也是第一次见,听说不是一头金发,脸上留着胡子,但是你有没有觉得身高有点矮呀!”
“哎呀,长官们还是比较微妙的,我们还是站好岗吧!”
“嗯,有道理。”
走进去的爱德华朝着里面巡逻的人微笑的点头,刚想顺着笔直的走廊。似乎想到什么,又把脚收了回来,看着就要走掉的巡逻小队,突然大叫一声:“立正。”
如同魔法一样,这些巡逻小队好像听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喊,身体不由自主的立正收息起来,爱德华咳了咳喉咙,慢慢悠悠的走过来,仔细看的话脸上红韵,“你们留下一个人带我去前几天关押偃师那个房间,我突然有点不记得其他人接着巡逻。”
“是,长官。”
虽然这些军人有些吃惊的看着长官,但是他们对于命令是无条件的执行的。
相同的时间,笆篱子的南门走来了一位魁梧高大的男人,一身犀利的军装,干净的胡须,金色的头发随风飘荡,走进灯光下的他也越来越清晰。
门口两个士兵一惊,好像看到鬼魂一样,目瞪口呆的盯着越来越近的男子。
“发什么楞,”走进的男子脸色有些难看,“你们就是这么站岗的吗?”
男子的声音震醒了士兵,连忙收息立正,“长官好。”
男子扫了一眼两个士兵,眼神哪种无形的威望震慑让士兵感觉如同一座高大威武的大山一样,高不可攀,不可触犯。
“下次再看见你们发愣,你们就可以去后勤部了。”男子头也不回走进了大门,“站完自己去做一百个俯卧撑。”
“是。”两个士兵连忙行礼,目送着男子走进去,直到视线不可及。
“那个不是爱德华上尉吗?他刚才不是”
“是呀,难道是我们看花眼了,那前面走进去的是谁呀!”
“所以说长官们比较微妙,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站岗吧。”
“有道理。”
嗒嗒嗒,路不德慢慢走到灵空面前,隔着半米停了下来,往身后的牛仔裤,拔出一把匕首,拿着手上的丝巾擦拭着,上下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灵空,“你全身也就这副眼睛好看了,真是可惜啦,前几天不是挺跳的吗?”
灵空有些虚弱的抬起头,眼睛变成了钻蓝色,让人捉摸不透,“想要我的眼睛,”他说,“你不够格。”他话里哪种与目空一切的意味让人不寒而栗,就像想到黑暗中不知名的东西在快速乱爬一样。路不德情不自禁的打了寒战。
感觉到自己的害怕,路不德不仅羞恼成怒,抓住灵空的头发,匕首指着灵空的眼睛,心中这才有些畅快起来,阴笑道:“现在呢?”
灵空闭上眼睛猛地朝着路不德的胸口撞去,路不德重心不稳朝后倒去,匕首从灵空侧面的脸划过去,一道弧形的伤口出现在脸上,血顺着脸颊滴在水面上,掀起波澜。
“说了,你不够格,”灵空睁开眼睛,邪邪一笑,“我可要它看着我成为偃师王呢!”
巡逻的士兵朝着这位走路有些不稳的上尉行了个礼,示意目地到了,便跑开了,而这位爱德华上尉摇摇晃晃的稳住自己的身子,目送着士兵离开。
看见士兵完全消失在视线里,爱德华不仅舒展了一口气,好像什么东西解脱了一般,打量着四周,规规矩矩的书架加上一把椅子和桌子,四周便再也没有什么装饰了,如果墙也算的话。
环绕着墙角的书架来回走动,让人奇怪的是,明明是一个书架,确没有一本书,就连书桌上也没有,只有一个台灯安静地站在书桌上,爱德华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走到书桌前,伸手向台灯摸去。
“如果你不要命的话,你倒是可以转动着试试。”一道浓厚的声音从走廊传了过来。
没过多久,说话人就出现在房间内,摇摇晃晃的爱德华看见来人,身体更加不稳,甚至自己跪了下来,确切的说是直接倒了下来,脚上露出几根木头,脸上的胡子飘落了一半,露出有些滋润的脸,嗫嚅道:“爸,你怎么在这里”
走进来的爱德华提起那个摔倒的爱德华的衣服,应该说爱特浓了,因为他的胡子已经完全掉了下来,爱德华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爱特浓尴尬的笑了笑,不经意的往门口移了移,想离开这么尴尬的气氛,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看着儿子的小动作,爱特浓好像决定了什么,转过身来盯着儿子,严肃道:“你是来救他的吧?”
爱特浓一楞,没有想到爸爸会这么直接,眼神不在散离,同样对视着父亲的眼睛,“是的。”
“决定了。”
“是的。”
滴咚,爱特浓一楞,打开手机,一张地图图片出现在手机上,而图片后面写着:笆篱子257,先去关闭水牢的水阀,取消供应的圣洁之气。
“爸爸,谢谢你,我会成功的。”爱特浓抬起了看着父亲的背影,眼泪不知道为何在眼眶中打转,转身跑出房间。
爱德华就这么站着,但如果从正面看的话,他已经泪流满面了,甚至鼻涕和眼泪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