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姐,小心!”
漪甜出来的店铺上方传来一声惊叫,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家店铺上方正在刷漆,一块挂着水桶正从装修工人手上脱落,朝着下方驻足的漪甜砸去。
此时此刻的漪甜还沉寂在刚才买东西的气氛中,还没反映过来,第六感下意识朝着上方望着,眼睛瞬间瞪大,一个木桶就要迎面而来,而此时躲开的话,她手中的东西肯定遭殃。
“嗖——”
一把破烂的木剑从桶子的提手穿过,剑柄勾住提手插入旁边门店的木桩,泼出的油漆顺着剑身而流滴落在厚厚的雪地,染成了蓝色。
木桶的掉落到木剑的插入,只不过短短的一秒发生,当漪甜在愣住要不要躲闪的时候,木桶已经从她得头顶移到木桩上去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一个工作服打扮的男子从架子上跳下来连声道歉道。
而漪甜的目光却被远处街道的男子吸引,褐色的眼睛,有些茂盛的黑色头发,一身破旧的黑衣一体衣穿在他的身上感觉有些绷紧,似乎是小了不少。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男子见漪甜不说话,以为是惊吓到了,有些担心的说道。
漪甜一惊,这才晃过神来,目光看着眼前焦急的男子,尴尬的一笑,连连摇头地说道:“我没事,我没事,只是看到一个熟悉的朋友了。”
“真的没事吗?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真的不用,我很好,先不说了,我先手了。”漪甜对着男子一笑,跃过他边走边说着。
工作服的男子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头,脸上尽是感激之情——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呀。
这时,他旁边的木桩上的木剑哐当一声从中间断开了,木桶也扑通一声掉落到雪白的地面上,桶里的油漆慢慢像外溢出,男子急忙拿起木桶,看到还仅剩的油漆,呼地吐出一口气。
漪甜穿过人群中的一道道身影,不断在周围扫视着什么,直到那个黑色的背影出现在她得视线里,她脸上一喜,跳到那个背影前面,惊喜地叫道:“洛特!”
背影男子的样子非常清晰的出现在漪甜的眼中,男子一愣有些莫名的看着她,漪甜一愣,脸上有些尴尬和失落,连忙道歉道:“抱歉,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你是我的一个朋友。”
背影男鸟都没鸟她一眼,眼神尽是警惕,径直的从漪甜的身边穿过,漪甜脸上黯淡无光,哎了一口气,在空气中形成了雾气,可以看出天气的寒冷。
“喂,你真的是很差劲嘞,人都会认错。”
漪甜后面传来耳熟的声音,让她雾霾的脸上顿时阳光明媚起来,她转身脸上尽是恶狠狠的表情,“还不是某人做了好事走的那么快。”
“才没有呢,我只是去拿灯笼了。”洛特连忙举了举手中的灯笼。
漪甜走到洛特身边停下来,一脸气鼓鼓的看着他,呼地吐出一口气,“你还是这么嘴硬。那么不可爱。”
“哪里嘴硬了,我只是说没有走那么快。”洛特提高音量说道。
“哦,那就是承认做了好事了。”漪甜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漪甜说话贴得太近,还没被空气中吹散的热气直击洛特的脸,让他的脸上一红,“哼”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咯,拿来。”
“什么?”
“手上的东西呀,我帮你提。”
漪甜笑得更开心了,让洛特的心不知不觉加快了运动,扑通扑通的直跳。
“给。”
洛特接过漪甜手中的东西,话也不说的就往前走,漪甜抿嘴一笑,跟上他的脚步,两人肩并肩在商业街中心的街道上缓慢的行走着。
“呃”
“呃”
两人同时忘向对方,“嘻,你要说什么。”
“今天的衣服很适合你。”洛特脸红的绕饶脸说道。
“呵呵。”漪甜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嘛,只是觉得觉得你今天很漂亮而已。”洛特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小。
“那你呢。”
“嗯?”
“那件衣服,合适吗?”
“切,什么嘛,从头到尾的古装,虽然还挺合适的。”洛特小声咕嘟着。
突然,漪甜跨步走到洛特的前面,转身看着他的说:“我只是,觉得洛特穿起古装来会很好看。”
漪甜真诚的眼神让洛特有些慌张,急忙移开视线,喃喃道:“现在谁还穿古装呀,都什么年代了。”
漪甜抿嘴一笑,双手交叉放在后面,起舞舞动起来,开心道:“今天的灯笼格外的明亮呀。”
雪中的漪甜如同仙女下凡,如同飞舞的雪花,迈着优雅的步伐一步一步一点点印在了洛特的脑海中,仿佛这个世间万物都不及她得万分之一。
“喂,呆头,你看什么呢!”
漪甜的话震醒了还沉浸在刚才意境中的洛特,洛特连忙尴尬的移开视线,假装淡定地说:“看灯笼呀,还能看什么。”
“呵呵,给你讲个故事吧。”漪甜笑着转了一圈望着洛特道。
“随便你。”洛特低头看着脚上的雪说道。
漪甜抬头看了看空中也就在飘落的雪花,思绪却并没有停留在这里。
传说太古时期,有一种凶猛的怪兽,散居在深山密林中,人们管它们叫“年“。“年“的形貌狰狞,生性凶残,专食飞禽走兽、鳞介虫豸,一天换一种口味,从磕头虫一直吃到大活人,让人谈“年“色变。慢慢地,人们掌握了“年“的活动规律,原来它每隔三百六十五天窜到人群聚居的地方尝一次口鲜,而且出没的时间都是在天黑以后,等到鸡鸣破晓,它们便返回山林中去了。算准了“年“的肆虐日期,男男女女便把这可怕的一夜视为关煞,称作“年关“,并且想出了一整套“过年关“的办法:每到这一天晚上,家家户户提前做好晚饭,熄火净灶,再把鸡圈牛栏全部拴牢,然后把宅院的大门封住,躲在屋里吃“年夜饭“。由于这顿晚餐具有凶吉未卜的意味,所以置办得很丰盛,除了要全家老小围在一起用餐表示和睦团圆外,还须在吃饭前先供祭祖先,祈求神灵保佑他们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夜。吃过晚饭后,谁都不敢睡觉,挤坐在一起闲聊壮胆。此为”熬年”。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年“从深山老林里窜了出来,摸进人群聚居的村落。只见家家户户宅门紧闭,门前还堆着芝麻杆,街上却瞧不见一个人影儿。转了大半个晚上的“年“毫无所获,只好啃些芝麻杆充饥。再过些时,公鸡啼晓,这些凶残而又愚蠢的怪物只得怏怏返回。熬过“年关“的人们欣喜不已,感谢天地祖宗的护佑,要互相祝贺没有被“年“吃掉,还要打开大门燃放鞭炮,去同邻里亲友见面道喜,人们见面互相拱手作揖,祝贺道喜,庆幸没被年兽吃掉。这样过了好多年,没出什么事情,人们对年兽放松了警惕。就在有一年三十晚上,年兽突然窜到江南的一个村子里。一村子人几乎被年兽吃光了,只有一家挂红布帘、穿红衣的新婚小两口平安无事。还有几个童稚,在院里点了一堆竹子在玩耍,火光通红,竹子燃烧后“啪啪“地爆响,年兽转到此处,看见火光吓得掉头逃窜。此后,人们知道年兽怕红、怕光、怕响声,每至年末岁首,家家户户就贴红纸、穿红袍、挂红灯、敲锣打鼓、燃放爆竹,竹竿燃烧后,竹节里的空气膨胀,竹腔爆裂,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说到这,漪甜停顿了下来,洛特不仅邹起眉头砸着舌头,“噢,这不就是院长经常讲的睡前的小故事吗?半大的孩子都知道。”
漪甜并没有在意洛特的不耐烦,而是眼神更加灵动起来,嘴角缓缓的接着说道。
火光并没有让“年”心生退意,而是在山上潜伏起来,每逢冰雪来临,山上都是会传来咚咚咚的巨大的响声,如同磨刀石摩擦发出的声音那么刺耳,有时会传来似狼似虎的咆哮声,直接这样又过去了几十年,“年”再次袭击了一个小镇,而那所谓的火光,红灯,对于“年”而言如同小孩子的玩具一样瞬间就沦陷在“年”的脚底下,因为年的眼睛从红色变成了红绿色,经过无数次冰雪的洗礼,“年”终于成功的让自己变成了色盲,它的眼中只有黑白,似乎在发泄着这几十年的怨恨,“年”在一天之内袭击了十个小镇,二十多个村庄,数以万计的人成了它的腹中之食,直到“年”开始吞噬第一百零三的小镇的时候,一个身穿红衣,紫色双眼的男子出现了,模糊不清的面孔,但当时的人们都记得,仅仅是一指就将“年”击败,粗铁链将它锁在石柱上,通天的火光烧了七天七夜,男子在火光燃尽之后,突然有些伤感的长叹一声:
日出日落三百六,
周而复始从头来。
草木枯荣分四时,
一岁月有十二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