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现代人都太着急了,看一眼照片,听一段语音道两天晚安就喜欢上了,不过讨厌得也很快,喜欢了两三年,最后因为一个眼神。一句话不到一秒就决定放弃了,多情又冷酷,也挺好的,速战速决,总是好过暧昧不清,就只怕杀伐决断的遇上了藕断丝连的,情意绵绵的,遇上了见异思迁,这世界上赢得多半是薄情人。
第二天,死性不改熬了一夜的我,被赵雨汐叫醒的时候简直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一般,要不是早上有课,谁要起床啊。
嚎叫归嚎叫,还是半眯着眼睛去洗漱,出门,吃早餐。三点一线的生活又这么重复着开始了。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清晰地感知到阳光还是有些清冷,在匆匆忙忙的人群中,我一直想着等会儿上课该干什么。是睡觉呢还是认真听一茬?但是一想到听课我就很烦躁。反正我是不想面对河北大娘那张死人脸的,做啥都不对,睡觉更是不可能,除非你规规矩矩坐好,她说一句你附和一句。
这比打瞌睡还折磨人。
到了教室后,我像往日那样该干嘛干嘛,拿出书摆在桌面就开始发呆。社团十一月份有个文化节,海报和策划书要写,还有我做网编的业绩统计表要交。把业绩统计表发到老大的邮箱后,一抬头,河北大娘直愣愣地站在我旁边。
我惊了一下,定了定神后自觉地收起手机,然后若无其事地打开书。
我一边说着说着一边收起东西,河北大娘那张本来就充满怨气的脸此刻就像被霜打过一样,拉得老长,沉声说道:"你把书收起来,回去吧,你还上什么课啊?回去吧!"
我急忙解释:“不是老师,我就看个班级公告。对不起。”
河北大娘双手环在胸前,当场发飙,言语激动起来:“谁跟你说上课可以看手机?我一天天来这么早就为了盯着你们学习,你看看你干的都叫什么事?”
“可这会儿才八点二十一,还没上课。”
“你闭嘴。我说上课就上课。八点上课就是八点上课。”
河北大娘强词夺理宣誓主权,我心里本来就有火,但还是强忍着没发作。我心知肚明还有两周就要期末考了,大学英语课程也就就此结束,关键时刻还是能忍就忍。
而在一瞬间,河北大娘又换了一副面孔,特别和蔼地说:“陈青织,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可是我没想到你如此有主见……”
我吓了一跳,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看似热情的表情下……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马上又变脸,神态激动言语凶狠地冲我大吼:“你这是在挑战我的权威!”
全班的目光都集中到我们这边,我被骂得一愣一愣的。
也许是不想太过于失态,她压低声音,俯身到我耳边,脸色变得铁青。说:“你让我很难堪。”
我摊摊手:“我没有。”
我一接话,河北大娘更气了。手重重一拍桌子说道:"你还没有破坏班级纪律?你还有理了是吧……陈青织你给我听着,听好了,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教室,赶紧的,收拾书包,别上了,这课没法上,收拾东西滚蛋吧……哪个老师要你你找哪个老师去……我倒要看看谁要你这样的学生。”
大早上发啥神经?这老女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纵然我耐心再好,也是有尊严的,暴脾气一上来,我突地站起来朝她吼:“不上就不上。”
赵雨汐暗地里扯了扯我的袖子。
河北大娘用手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面部扭曲。
呵,也许是她尊贵的教师素养帮她遏制了内心的魔鬼吧!
紧接着,她气急败坏,一把把我的书包强行抢出来,把我桌子上的水杯、书、笔记本笼统地塞进去,拎着我的书包气势汹汹往门口冲。
再次回教室的时候,脸上挂着一种故作优雅的得意。
全班人懵懵地看着这一切,都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