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赤裸裸地,就像一头饥饿的狼碰到羊时眼里发出的光芒。
童佳有点冲动想抽他一大巴掌,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郑老师大概听说了,我这段时间跟老公发生了点误会的事吧?我不想被别人说闲话,以为我和他分开是因为谁的介入,如果把郑老师牵连进来就不好了,毕竟你刚到学院不久,还是要顾忌一下自己的名声,大家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话说的不温不火的,但明显带着警告的意味,郑毛生还是听出来了。
他有点语塞,这个女人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从她刚才讲话的样子却是不好招惹的,不能就这样被她赶走,他立马开始酝酿词语
童佳不等他出声,抬脚就走,郑毛生也跟上来,刚走出几步就看见前面站着一个男人。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件驼色的风衣,正审视着郑毛生,明显刚才他们的对话他听见了。
童佳走到他身边,风里带来一股熟悉的男人气息,她问:“怎么这么有空过来了?”
本来带着嘲讽的话说出口却软绵绵地没有一点杀伤力,变成了一种嗔怪。
苏灏轻声说:“我看天气渐冷了,给你把风衣送过来。”说完把风衣给她穿上,薄薄的风衣穿在身上挡住了秋天的凉风却是无比的温暖。
苏灏朝郑毛生看了一眼,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牵起童佳的手就走,说想跟她一起散散步。
厚实的带着薄茧的手掌传来了一阵温暖,童佳觉得有些恍惚,忘记了两人还处于冷战期,她抬头看了苏灏一眼,心道一个那么忙碌的人却突然跑来跟她散步,真是稀奇。
郑毛生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怏怏地掉头走了。
走在校园的小路上,身边偶尔有成双成对的学生相拥走过,童佳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他们也是在校园里一对刚开始拍拖的情侣。
两人虽然都没有出声,但是一直牵着的手没有松开,想想结婚以来,两人这样手牵着手散步的次数似乎屈指可数。
童佳用眼睛数着路两边的树,等到数完了还是没找着词,正想跟他提出要回宿舍去时,苏灏却突然开口:“小佳,我想你了”。
声音不大却把童佳的心震了一下,小佳一直是苏灏对她的称呼,因为他叫不出“佳佳”俩字,至于“我想你了”这是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
童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句话,说“我也想你”是不可能的,说“我不想你”又似乎有时也会想起他,总不能说“我想又不想你”吧?所以她只能愣愣地望着他。
苏灏看她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既可爱又好笑,“走吧,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去”,其实他并不需要答案,他明白自己只需要表白就好,童佳需要时间考虑清楚,他不想逼她。
回到宿舍楼,刚踏上二楼的台阶就听到肖宁菲屋里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童佳一想就知道可能是谁。
她走到肖宁菲的门口看到郑毛生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热络地跟她说话,肖宁菲则在一边看书,对姓郑的爱搭不理的。
看见童佳站在门口,肖宁菲走过来拉着童佳,紧张地问:“你没事吧?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可别以为在学校里就很安全,我告诉你这年头那里都有色狼,你可得小心点,我都困死了,就一直等着你呢”言下之意就是,我不是接待你姓毛的而是为了等童佳回来。
郑毛生再笨也听出这话里有话,只好讪讪地端着自己的茶杯告辞了。
“呵呵,我说你这么热情还给人家泡茶呢,原来是他自己的,该不会是带来好茶跟你一起分享的吧。”童佳打趣道。
“我呸,要不是等你回来我早赶他出去了,老实交代,跟你老公干啥去了?”
童佳说:“我跟我老公干啥还要跟你交代,你啥时候变成我的管家婆了,你还是小心点姓郑的吧”说完就准备走。
肖宁菲抓住童佳的手臂,贴近她悄声说:“要小心他的可不止我一个,据说人家可是先去找的你,要不是你老公出现,他今晚可就跟你沟通上了,说不定能成功说服你跟他们玩三人游戏了呢。”
童佳眼睛一下瞪得大大的,定定地望着肖宁菲:“你这满脑子肮脏的东西”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身后传来肖宁菲哈哈大笑的声音
半夜,童佳在半梦半醒中仍隐隐听到喘息摇床的声音,不过声音不大并没有影响她睡眠,她转了个身又睡着了。
郑毛生半靠在床上,身边已经空无一人,空气中仍残留着一股淫靡的味道。
他从床头柜拿出一支烟点燃,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舒畅地张开,红色的烟头随着他一吸一放变得忽明忽暗。
今晚跟他在一起的女孩是他搬到这里住后幽会的第二个,声乐系的,长相甜美,就是身材略嫌单薄了些。
整个过程郑毛生不敢让她出声,怕她一忍不住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那叫床声肯定能把院长引来,更不要说把隔壁两位吵醒了,惹怒了刺猬一样的肖宁菲说不定她会过来拆了他的门。
郑毛生从小到大就喜欢两样东西,一是搞乐器,二是搞女人。
他也思考过为什么自己就只喜欢这两样东西的问题,后来得出的结果是一定跟他老爸有关。
他认为应该是当他还在他老妈的肚子里晃悠时,他老爸总是派他的老二频繁地造访他老妈的子宫,他在子宫里一直感受着那种有节奏的律动,聆听父母的呻吟和喘气声,久而久之就受了感染,喜欢上这个东西,这应该属于早期胎教的问题。
小时候他最喜欢去看村子里那个舞狮队训练,对舞狮子他不感兴趣,但是舞狮队里的鼓声却是百听不厌的,每次听完后回家就会拿着棒子到处敲。
他老爸也发现了儿子有这个兴趣,他觉得儿子要是会玩这个也好,将来地里没活干的时候也能出去赚些钱,所以在郑毛生上小学一年级时他就带了一瓶酒和两包烟上门,让舞狮队的鼓手答应了收他儿子做徒弟。
郑毛生的父亲做梦也没想到,儿子玩打鼓居然能玩出花样来,而且还靠玩这个考进了大学,走上了艺术这条道路。
虽然这条艺术的道路也有些曲折,从管乐团的正式职工到艺术学院的外聘教师身份发生了改变,但目前起码还是在这条道上走着,至少生活还是无忧的。
在管乐团发生的那件事情,郑毛生觉得自己是“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他向来对自己在压倒女人这方面的能力是很有自信的,在压倒女人的事情上很少失手,偏这次就栽在一个小女孩的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