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私塾五年级一班讲台处,一如往常不苟言笑的老夫子闻惜之比以往更要沉默了,他知道大梵国在最近时期,国内会变得很混乱,而隶属于大梵国国主亲自管辖的皇城私塾也会受到牵连暂时会停止授课,等待着梵尘这些小学子们的命运即将会变得更看不到未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甚至大梵国的未来也变得扑朔迷离。
“孩子们,由于某些原因,我们皇城私塾暂时要停止授课了,皇城私塾内的所有小学子即将开始放假,至于放到什么时候再来,或许是明天,亦或是后天,大家可以在家里等待通知也可,所以我作为你们皇城私塾五年级一班的班主任,对于所有小学子们的放假,我会提几点要求,一,所有小学子放假在家,不可耽误自己的学业,每天都要熟读诗书礼仪经;二,做好一种心理准备,每天都得练武强健体魄,因为只有一个好身体,才能让自己的身体盛放更多的知识;三,我仅代表皇城私塾全体师生,谢谢在座的各位小学子们这五年来皇城私塾的陪伴,未来的我们时刻谨记,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谢谢各位对大梵国皇城私塾的支持,预祝各位小学子们未来鹏程万里,言念君子,温润如玉!”在讲台上的老夫子闻惜之用他那比以往更要深沉的语气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站在讲台中央偏左的位置处,朝底下坐在位置上的所有小学子们深深的弯腰鞠躬。
“所有人起立!”作为今年皇城私塾一班班长的梵念儿肃然起立,台下其余十五位小学子同时起立,同时弯腰朝站在讲台弯腰鞠躬的老夫子闻惜之回敬。
梵尘也是明白了大梵国可能要变天了,自己的国主爷爷可能遇到什么危机了,乃至于自己时刻关注的皇城私塾发生如此变故,居然刚开学不久就开始放长假,梵尘不禁内心隐隐作痛,看来自己得提前前往天玄派寻那一线生机了。
过了许久,老夫子闻惜之直起腰来,看着台下所有小学子的起立回敬,内心也有丝丝欣慰,奈何时不待人,曲终人散的一天居然提前来临了,老夫子闻惜之曾经经历过数百次正常的曲终人散,但这次与以往不同,这可能是真正的曲终人散了。
“孩子们,记住了,不要放弃任何学习的机会,大梵国的未来寄希望于你们,好了,下课,小学子们再见!”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老夫子闻惜之说完最后要说的话,听完依然站在座位旁所有小学子们的话,然后静静的站在皇城私塾五年级一班教室门口一边,轻轻的为每一位小学子正衣领,然后拍拍肩目送所有小学子们渐渐远去。
平时总是桀骜不驯的梵叶此时也变得沉默寡言,一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好似沙子迷了眼一般红通通的,久久的站在老夫子闻惜之跟前不愿离去,老夫子闻惜之此刻变得如平常老人一般和蔼,看着只到自己腰部高度的梵叶,犹如看着自己孙女般的慈祥模样,依然没有说任何话,轻轻的拍拍梵叶的小肩膀,轻轻的抱了抱梵叶,轻轻的摸了摸梵叶的脑袋,梵叶也没说话,在老夫子轻轻的抱了她一下时,梵叶作为回敬,紧紧的抱了一下老夫子闻惜之,随后松开转身再用右手狠狠抹了一把沙子迷了的眼睛,在原地停顿了一下,随后渐渐迈开脚步缓缓离去,一边的裴跋也没力气与梵尘作怼,紧紧的跟着自家的主子梵叶渐渐离去。
原本在两个月左右就会离开大梵国前往天玄派的梵尘,此刻提前感受到这种淡淡的告别反而能默默承受,梵尘和梵念儿加上一旁的宗元宝是最后离开的三位小学子,梵尘站在老夫子跟前,也重重抱了一下老夫子闻惜之。
“老师,保重!”梵尘明白这次分别后再聚首可能就是遥遥无期了,但梵尘保持对此的浅浅期待,未来只要有缘,相信大家还是会有相聚的一天的。
“保重!”老夫子闻惜之轻轻的拍了拍梵尘的右肩沉沉的回道,毕竟梵尘从出生开始,闻惜之就开始做他的诗书礼仪经的启蒙老师,他们相处的时间远远超过皇城私塾五年级一班任何一位小学子授课的时间,梵尘和老夫子闻惜之之间亦师亦友,梵尘的情况,老夫子闻惜之也是非常清楚,所以他是打心底对梵尘能坚强的面对困难而生活下去,对他身上的那种坚强属性很是赞赏。
老夫子闻惜之有那么一种潜意识,觉得梵尘未来只要不死,他的人生境遇一定波澜壮阔吧。
随着梵尘、宗元宝和梵念儿三人的离去,老夫子最后一次进入教室,将所有小学子们的书桌凳椅排排好,将站了数年的讲台整理了一下。
将黑板上的字迹擦干净,随后用白色粉笔写下“期待未来的再次相聚”九个大字,老夫子写完后站在教室后处看了看,心里感觉有那么点别扭,随后还是将那九个字擦掉了,再次环顾一下皇城私塾五年级一班,心中微微叹息一声,轻轻将教室大门缓缓关上,真的期待未来的在此相聚,希望大梵国依然是繁荣昌盛的那个大梵国。
梵尘和宗元宝与梵念儿依稀告别后,立刻坐上了五王爷府御用马车,车夫叶老此时也是听说了什么,等小王爷梵尘一坐好后,快马加鞭的直接赶往五王爷府,马车内的梵尘和宗元宝也是沉默不语,大梵国的实际情况或许自己的老爹老娘最清楚了吧,到达五王爷府时已是隅中。
当马车在五王爷府刚停靠下来时,梵尘简单的和叶老打了声招呼就急忙跃下马车,前往内堂找自己的母亲蓝婉妮,此时蓝婉妮在吩咐下人们打点行李包袱,好像有要出远门的意向似的。
“娘,我们大梵国的皇城私塾给我们放了长假,说爷爷遇刺受了重伤?娘这是真的吗,到底怎么回事啊?”
“尘儿,大梵国的国主就是你的爷爷昨晚确实遇刺重伤,现在大梵国皇城内外已经开始戒严,你的父亲一会就会回来带我们去皇城见见国主你的爷爷,然后再做其他打算吧。”
“娘,你这是在干嘛,叫府内侍者打点行李包袱要去哪?”
“这是给你准备的行李包袱前往天玄派,原本这是一个月以后再准备的,却没想到大梵国遭遇如此变故,我们必须提前做好打算,这次你的父亲决定留在国主身边服侍,这样娘亲我也得留在你的父亲身边好互相照应。”
“那我这次是?宗元宝呢?”
“因为国主遇刺,你的奶奶大梵国淑妃颜依依身边刚好缺人,所以这次我会安排宗元宝前去服侍你奶奶,所以这次前往天玄派只有你自己一人前去了,我会安排澜叔送你一程,还有行李包袱和盘缠都给你准备好了!所以委屈尘儿你自己一人去了。”
“嗯,既然奶奶需要人手,那安排宗元宝去服侍我还是很放心的,原本我就是准备一个人去的,还能有澜叔接送一程我已很开心了,娘,我不委屈的。”
这时五王爷府大门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驭~”梵尘听到这是自己的老爹梵骁的声音,随后和母亲蓝婉妮一同出了内堂去迎接父亲的归来。
“我妃,尘儿,国主已经被皇城御医疗过伤势,情况不容乐观,现在已经睡下,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去皇城皇宫去见见国主吧,尘儿你坐我背后,我妃坐叶老的马车,现在就出发吧”
“嗯!”梵尘点头后直接轻轻一跃,坐在了自己父亲背后,而母亲蓝婉妮也坐进叶老掌舵的马车,随后空中传来梵骁和叶老两人异口同声的“驾!”。
日中时分,大梵国五王爷驾着自己的爱马带着儿子梵尘和叶老驾驶的马车载着五王妃陆续到达大梵国皇宫内部,在大梵国宦官大总管高冶的带领下,五王爷府一家人马不停蹄的前往大梵国现任国主梵罗沅的寝宫探望自己的父亲梵尘的爷爷。
一刻钟后,梵骁三人来到大梵国现任国主寝宫大门前,服侍大梵国国主大半辈子的高冶轻轻在大梵国国主寝宫大门上敲了敲。
过了一小会,大梵国国主寝宫大门打开一道微微的细缝,大门内的小宦官从门缝朝外看,原来是大梵国高冶大总管,随后将大梵国国主寝宫拉开可以通过一人的宽度,随后站立在大门边上,微微的低头致意五王爷梵骁一家可以进来探望了。
随后五王爷梵骁一家轻轻的跨过大梵国国主寝宫高高的门槛,然后脚步轻轻的来到现任大梵国的国主梵罗沅的身边。
梵尘看着此时双眼紧闭,眉头微皱,经过几道紧急治疗,脸色依然苍白如白纸的大梵国现任国主梵罗沅正安静的躺在自己的龙塌上。
因为是大梵国的国主,平时日理万机,况且身下子嗣众多的梵罗沅实在是无法照应到每一个子嗣,梵尘就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位子嗣,况且自己的奶奶只是淑妃,幸得国主的恩宠,诞下一个王爷就是梵尘的老爹梵骁,儿时的梵骁也不是曾经作为父亲的梵罗沅看重的子嗣,但梵骁并没有对此感到失望,并以此发奋图强,因为不是当今国母的嫡亲子嗣,所以可以离开大梵国本土远去其他大陆历练,在此过程中得到些许机缘让自己变得强大可以独当一面,也是在那时候梵骁邂逅了梵尘的母亲天音国小公主蓝婉妮,经过相识相知相恋相爱再步入婚姻的殿堂,其中过程简直就是九九八十一难。但幸得老天眷顾,让他们幸福的相互陪伴彼此了。
后来当时已是炼体四象九品境界的梵骁带着自己的爱妻返回自己的家乡大梵国,这时的梵骁在已是大梵国国主梵罗沅的眼里已可堪大用,御赐梵骁以五王爷的身份守护大梵国境内安全,并赏赐梵赤币万两,奇珍异宝三大箱,万亩王爷府邸一座。
自此梵骁作为大梵国的五王爷和自己的妻子蓝婉妮就在大梵国扎了根,随后不到一年,梵尘出生了,梵尘的童年是幸运的,但并不是幸福的,还好有着父亲梵骁、母亲蓝婉妮、梵尘的奶娘颜姨更有大梵国淑妃的奶奶颜依依陪伴在身旁,幸运中还是有点小幸福。
但唯独缺少了爷爷的照应,甚至梵尘一度以为自己的世界就没有爷爷这种人物存在,后来从自己的奶奶颜依依那里得知,自己的爷爷是当今大梵国的现任国主,因为实在太忙,所以不能随时来看尘儿,这一说就是五年。
在梵尘六岁那年,大梵国国主梵罗沅七十大寿,这时的梵尘才正在见到了六年都未曾见过的爷爷,那时的爷爷真的很和蔼慈祥,一身黄袍加身,威严而又有一股亲和力,何况本来就是自己的亲爷爷,梵尘原本对爷爷有些许憎恨的内心随着自己爷爷对自己做的一件事就抛到九霄云外,那是大梵国国主梵罗沅作为自己的爷爷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亲昵的抱了抱当时只有六岁的梵尘,终于弥补了梵尘因为从小没有爷爷抱过的感觉。
梵尘感觉自己就像一叶扁舟荡漾在温暖如沐春风的大海上,内心得到了一种来自爷爷给予的特殊暖意,毕竟自己的爷爷可是大梵国的国主,一国之君,从那时起梵尘就把自己的爷爷大梵国国主当成了自己人生中的追逐的榜样,希望自己也可以做一名给予他人暖意,如沐春风般亲和力的人。
梵尘此刻记忆中的那位如沐春风般的爷爷,现在重伤卧在龙塌上的一国之君,看起来让人如此落寞心疼,如果爷爷梵罗沅这次可以恢复过来,大梵国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大梵国国主梵罗沅再发生意外状况的话,大梵国可能就会分崩离析,这是大势所趋,非一人就可逆转的局势,加上此时收缩阵线的天玄派的内忧外患,确实顾不上自己所庇护的大梵国,甚至此时失去掌门领头号令的天玄派一众高层众口难调,激进派内部高层决定以大梵国一国之运,拖住世俗国家的脚步,继而达到拖住大楚国和大婪国背后所庇护的门派替天宗和拜日教。
大梵国此时的境遇着实让人堪忧啊,这些都不是梵尘能帮到的事,一旁静静看着身为自己爷爷的梵罗沅,暗暗的在内心祈祷,哪怕山国不在,只要爷爷能活下来,就有希望不是。
梵尘的母亲轻轻拍拍梵尘的后背,走到大梵国五王爷自己的夫君梵骁身旁,微微依靠着夫君梵骁的肩膀,微微点头轻声安慰道。
“夫君,我们看望的时间不久了,不要打扰了国主的恢复,我们先回吧。”
“嗯,听你的,我们回吧。”
大梵国五王爷梵骁朝站在一旁陪护的高冶大总管微微点头告辞,大梵国的大总管高冶作揖拜别。
梵尘重新坐到自己父亲的背后,与匆匆来时的不同,梵骁和梵尘爷俩只是骑着马缓缓的跟在由叶老掌舵的马车后面。
“尘儿,我和你娘的决定你也知晓了吧!”
“嗯,我知晓的,我会一个人独自前往天玄派,一定再活着回来见爹和娘你们!”
“好,你能这样想爹很欣慰,男儿志在四方,得用脚出去走,才能叫历练,爹也没有再多的话说与你听,只要你记得男儿行走他乡,要与人为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是自己的机缘要好好珍惜,未来的路走慢点没关系,但一定要坚强的继续走下去,方可缓缓归矣。”
“嗯,尘儿内心谨记爹的话,一定好好的活着!”
此时的太阳已是日中过后的半个时辰,天空蔚蓝无云,天气也暖热怡人。
梵尘这时居然有些困倦,刚想轻轻靠在自己父亲结实而又温暖的后背小憩一会时。
梵尘突然警觉,这时坐在前面的父亲也察觉不对劲,运气抬起右手快速挡开隐藏在后方树木射来的三只箭矢,这是有人要暗杀自己!大梵国五王爷梵骁脑海一闪而过的念头。
“不好!尘儿快爬下!”这时暗杀大梵国五王爷失败的死士,突然冲出大树,两人冲向刚下了马的梵骁,一人冲向还没来得及下马的梵尘。
梵尘这时也知道自己一行遭到暗杀,此刻必须保持冷静,沉稳制敌,看来对方来着不善,虽然只有三人,但明显都是死士,一副不要命的上前与梵骁拼命,作为大梵国的五王爷,不论实力还是战斗经验远远不是前来拼命死士所能匹敌的。
但疯狗咬起人来,心力也被分散了,梵尘此刻也陷入苦战,经过五年的皇城私塾生涯,虽然自己先天缺一魄的原因导致境界上升缓慢,相较于堂姐如今已是炼体一气七品境界修为,梵尘才到达炼体一气三品境界修为,但其实个中真实实力梵尘是远远强于梵念儿的,这是梵尘在澜叔那里多年来的练武积累原因。
虽然与自己的交手的死士力量比自己强一些,但由于是死士,进攻的招式太死板,梵尘还是能招架一会,远处梵骁的战局已经快结束,随着两声闷沉的“砰砰”,与梵尘交手的两名死士一命呜呼倒在地上,随后梵骁看向梵尘对敌的死士,准备想留下个活口好审问一番。
但当梵骁这边刚结束战斗时,与梵尘交手的死士直接采取自尽而亡,梵尘虽然活了下来,但也是伤痕累累。
大梵国五王爷梵骁来到梵尘所在的那个死士面前,这是一群身穿大梵国皇宫普通侍卫的服侍的死士,随后梵骁随意看了一下死士的脖颈。发现了一个并不显眼的绿色印记。
“大婪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