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用来吃的……噢,鸽子肉还可以用来炖。”
“瞧你那出息,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这鸽子是用来飞的,来,跟着我念,灰……”上官忆笑的莫名和蔼,这和蔼中还带着很明显的……鄙视!
“那你刚刚还一脸鬼鬼祟祟的样子?”白茗也甚是无语。
“这鸽子可是我从御膳房偷来的,被发现了还得了!”说完,她决定不和白茗瞎磨叽了,从袖子拿出一张字,卷成圆筒,绑在鸽子的腿上,然后往空中一丢,鸽子扇了几下翅膀,就飞过了墙头,白色的身影逐渐飞向远方。
“完事了,走吧。”上官忆拍拍手上的羽毛,转身,正欲离开。
“就……就完了?”白茗有些摸不着脑袋。
“不然呢?难不成还得割下鸽子的腿给你啃一口再走?”
本是一句玩笑话,谁知白茗竟然捂住嘴巴,一脸惊讶的看着上官忆:“这可是你说的,不能骗人!”
上官忆:“……!”
……
“记住,坐的时候屁股只能占椅子的一小部分,背要挺直但不能过于僵硬,双手要枕在腿膝上,切记,动作要优雅。”
上官忆按照嬷嬷的要求坐在椅子上,屁股基本上就是挨到了一丝椅子的边缘,整个人基本就是在蹲着。汗水从脸颊滑过却不能用袖子擦拭,这让她不禁思考起了人生。屁股究竟犯了什么错,要如此折磨它?
一排的秀女都坐的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唯独最右边的女子靠在椅子上……睡着了。问谁如此大胆?当然是位高人矮的慕郡主。
“嬷嬷,我……我肚子疼……”一个女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红着脸把话说完。
“去去去。”嬷嬷不耐烦的应了声。
“嬷嬷……我……我想……去茅房……”又一个秀女站起来,双腿颤抖着开口。
“快点去!”
“嬷嬷……我也……”
“嬷嬷,还有我……”
这时,又有许多秀女陆陆续续站起来,嬷嬷终是忍无可忍,挥着竹鞭怒骂道:“练习一个坐姿你们都坚持不了,还要找借口离开,这像话吗?你们说说,你们到底想干嘛?”
当那些站起来的秀女都被骂的面红耳赤低下头去时,唯独上官忆坐那不动,眼也未睁,道:“她们想拉屎。”
话落,那些秀女的脸……更红了。
而上官忆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一脸淡定。
她后面那个秀女就看不过去了,为了要替那些被‘欺负’的秀女打抱不平,暗暗想了一个法子。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抬起脚用力往上官忆的用力椅子一踢!
“哎呦——”上官忆整个人跟着椅子一起翻了,她一下子就跳起来,一手拍着屁股上的灰,一手指着旁边秀女怒骂:“你个禽兽,你居然连我的凳子都不放过!”
那秀女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她后面的秀女嘴角直抽搐。
貌似骂错人了,上官忆反应过来,转身,又对着后面那个秀女怒骂:“你这个禽兽,竟然还陷害别人……”
旁人:“……”
……
“皇上,昨夜属下在宫门口擒获一只鸽子,鸽子腿上绑着一张纸条,皇上可要过目?”春站在御书房门外,禀报道。
“进来吧。”屋内传来淡淡当然声音。
“是。”说完,推门而入,将叠好的纸条放在书桌旁,而后退至一旁。
“这东西昨夜便已截获,为何今日才禀报?”雪幽怃尘头也未抬,批阅着手下的奏折。
“因为那只鸽子看起来并未送信的鸽子,而是只专门供人用膳的鸽子,属下觉得那刺客连鸽子的品种都分不清,肯定也没有多大出息。这信也定然不是什么很机密的文件,所以才耽搁了一夜才来上报。”春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是想笑,却又极力憋住。想他当内探十年,这连送信都送不出去的刺客……还真是头一次遇见。
那信中写着极其粗鲁的话,他看见简直是有辱多年来的斯文,所以一定要呈给陛下看,要瞎也不能他一个人瞎。
雪幽怃尘看春略微有些奇怪的样子,当既就猜到了信有古怪。他将笔放置一旁,将纸条拾来,缓缓张开。
看完之后,他将纸条丢至一旁,容色还是那般淡漠,只是嘴角隐隐有些抽搐。
只见纸条上赫然写着一句话:
烈炎你麻痹,你要是再不出现,老子弄死你!
“下去吧。”雪幽怃尘挥了挥手,神情之中还有些呆滞,显然还没能完全消化掉那张纸条上的内容。
“是。”
说完,刚想退出去,却听的雪幽怃尘忽然开口:“去查查,烈炎。”
春一怔,眼神忽然变得冷然起来,“是。”
“白茗这个混丫头,不上茅房连自己来了月事都不知道,人傻!”午膳过后,上官忆揣着怀中的东西,给某个还蹲在茅房的人送过去。一想到某女蹲在茅房可怜兮兮的表情,抿了口唇又加快了脚步。
“酒……好酒……”远处而来的雪幽怃尘如玉般的长指握着酒壶,嘴角还残留着透明的液体。一路走来,跌跌撞撞,一个不小心,就和赶路的上官忆撞了个满怀。
上官忆被撞的后退了几步,抬起头,看清面前喝的醉醺醺的人儿的容颜,原本到嘴边的怒骂又咽了回去。“皇……皇上?”
“一杯酒……敬青天……”他眸色迷离,面色熏红,握着个酒杯对着天空一撒,一向淡漠的人儿此时竟有些吐字不清。
按照这个发展,她应当关切的问一句:“皇上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臣女送您回去?”以表忠心,可她实在没有那蛋疼的时间,干脆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径直离去。
还没走出几步,手腕忽然被人拽住,那人用力一扯,上官忆就到了他怀里。
“你想……唔……”她双眼徒然睁大,雪幽怃尘的唇畔欺压而上,一下子就含住了她娇小的红唇。细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暧昧的气息伴随着微风扩散开来,感受着唇畔上传来的冰冰凉凉的触感,她整个人完全呆住不知作何反应。
全世界霎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唇齿碰撞的声音以及那怦怦跳出胸口的心。
以前只能遥遥相望的男人,此刻近在眼前,连皮肤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见,那一袭梦中的白衣,她此生,终是能抓住那衣诀一角了么?
她笑不了回眸百媚,绘不出繁华国都,唱不尽史家风骚,战不退烽火狼烟,谋不来皇图霸业,唯奏的一曲八弦琴音,如何换得了帝王倾心一生不相负?
看着眼前人如画的眉眼,那种心安,就像是暖阳撒遍冬日里的皑皑白雪,化作清澈的溪流,春风拂过含苞的花儿在心头渲染绽放。
雪幽怃尘松开她的唇,手指忽然捻起一样东西,带着几分醉意的喃喃:“这是什么?”
上官忆看见他手中的东西时,脸瞬间爆红,那是……给白茗准备的月事布!
那是她藏在怀里的东西,他怎么拿到的?上官忆阴沉着脸不断磨牙,这个混蛋……竟然敢摸她胸!
她一把夺过那东西,抬起脚就想往他身上踹去,考虑到真的踹了可能要在大牢蹲个十年八年,又硬生生的把脚收了回来!
“死变态!”留下一句怒骂,红着脸气冲冲的走了。
独留雪幽怃尘一个人立在原地,原本舍着醉意的眼眸忽然闪过一抹细碎的光,就像是一只成功偷了腥的狐狸。樱花般的唇畔微微上扬,似乎对刚才的味道很是满意。一向清冷如水的语气此刻更是犹如百花在漫天春意里齐齐绽放。
“好久不见。”
……
“诺,给你。”上官忆把刚抢来的月事布从茅房下面塞给白茗,脸上的微红还是没有淡却。
“谢……谢谢……”里面传来不好意思的道谢。
须臾,白茗便弄好了,打开门,看见红着脸的上官忆,觉得好奇,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你脸怎么变了个颜色?好奇怪哦……”
她佯作镇定的咳了声:“没事,被蚊子叮了。”而且还是只十恶不赦的大蚊子!
“好坏的蚊子……”白茗充满同情的看着她,竟对她的话没有半点质疑。
这单纯的眼神看的上官忆就有点不自在了,眼神左右漂移,“那个……午膳也用完了,我们快走吧,要不然嬷嬷得骂人了。”
“对哦!”白茗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连忙拉去上官忆:“我们快走吧。”
“走……走……”
……
“听说只要在百鬼夜行的那天,子夜十分,站在最阴暗的地方,点着白蜡烛,对着天空大喊三声,快出来——然后,就会有……”
“就……就会……会有什么……”白茗听着阴沉的语气,看着眼前泛黄的脸,顿时感觉身侧阴森森的,捂住眼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