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茶蔓错愕的瞪大了眼睛,没有想到居然这个绑匪居然知道十年前的那个案子?
可……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找了替罪羊”?
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身旁绑匪却仿佛受到刺激一般怒吼一声,“是你让我家破人亡痛不欲生,今天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话落,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猛的推到她的身上,手脚被绑行动不便的她整个身体都朝山崖下滚去!
“三叔!啊——”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叫了出来,狂咧的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闭上双眼不敢去看。
身体从悬崖滚落,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一头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仿佛用尽毕生的力气将她护在怀中,夹杂着淡淡的烟草与沉香的味道,格外令人心安。
许久,风声静止,耳边只剩下森林深处的虫鸣鸟叫。应茶蔓身影微微动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人。
熟悉到几乎刻印在她脑子里的那张脸,棱角分明,完美得如同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只是此刻,他双眼紧闭,浑身上下几乎都是伤,西装早已破破烂烂,与平日那个高高在上优雅从容的他判若两人。
“三……三叔?你醒一醒啊?你不要吓我……”她差一点哭出声来,感觉不到自己身体上的疼痛,心却疼的几近痉挛。
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惧怕,害怕他会出什么事,害怕今后没有他的世界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这些年来,父亲音信全无,慕席林早已成为了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依靠。她以前就总是害怕,怕他成家之后自己会失去他,可在生离死别面前,那些害怕都仿佛不值一提。
“慕席林,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都乖乖的听你的话,再也不跟你顶嘴了,我也不会把你女朋友赶出去了……你快醒醒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阴沉沉的隐约有雨落下。
荒郊野岭,找不到人可以求助,手机没有讯号,应茶蔓绝望无助,饥饿又乏力,但慕席林还有气息,这就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她找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山洞,费了好大的劲儿把慕席林挪进去,刚进去不久外面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思考着如何回去,一不留神没注意手中的力度,昏睡的男人闷哼一声,似是被疼醒过来,模糊的视线望向她。
“三叔?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她欣喜万分的扑过去,将头埋在他怀里,“我好怕你就这么死了……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早知道在你来之前我就自己跳下来算了……”
沉闷闷的声音透着隐约的啜泣,他抬手想要像以往一样抚摸她的头,手臂传来的尖锐疼痛却使他放弃了这个念头,只能微微叹息道,“别傻了,我答应过你父亲要好好照顾你的……”
“只是因为答应过他吗?”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不满的撇撇嘴,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问出了老早就想问的那个问题,“如果不是他交待过你,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茶茶……”
“算了,”不知是不是害怕他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她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想说就算了,你现在要好好休息保存体力,等雨停了我们就想办法回家!三叔,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执意要追查那件杀人案,就不会遇到这些坏人了,我没想过会把你拖累的,我……”
“这件事跟你无关。”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认错的态度不错,以后也要记住,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身处危险当中……”
“我知道了,我一定听你的话。”应茶蔓用力点头,乖巧的靠在他怀里,听着雨滴拍打树叶,呼吸间满是男人身上令人心安的气息,经历过生死危险后,才发现能静静地待在他身边原来也是一件这么幸福的事。
慕席林感受着女孩的体温,暗自摇了摇头。她怎么会知道,在山崖上,当看到她跌落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几乎连心跳都快停止了,没有多想便跟着她一起跳了下来。
她怎么会知道,她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茶茶……”他的声音染上几分暗哑。
“嗯?”她错愕的抬头,出现在视野中的却是一张快速放大的俊脸。
随后,唇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像棉花糖一般轻柔,却如同滚烫的岩浆般炙热,接触的一瞬间,便有电流穿过身体,酥酥麻麻。
大脑一片空白。
“茶茶……我不能失去你……”男人喃喃自语,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怀中女孩的震惊,拥住她纤柔的身体,俯下身加深这一吻,深情而慎重,探索着她的每一寸柔软。
密密麻麻的吻从嘴唇一路蔓延向下,脖颈,锁骨,胸口……双手迷乱而忘情的在她身体四处游走,应茶蔓也终于从震惊中惊醒过来,慌张又无措的看着他,“三、三叔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手触碰到他的肌肤,才发现他体温烫得吓人,是不是伤口的关系加上又淋了雨,所以发烧神志不清了?
完了,她的三叔烧成二傻子了!
男人的动作还在继续,可应茶蔓却脑子都快要炸开了!
从小到大别说是男朋友,她就连跟男同学关系走得近一点都会被她三叔批评,所以她也从来没有跟人有过这样亲密暧昧的接触,更别提这个男人是她三叔了!
几乎是靠着本能,她从慕席林的怀抱挣脱出来,一路爬到角落里缩成一团,拉紧了被他扯开的衣物,结结巴巴道,“三、三叔你烧糊涂了,你等一下,我帮你降降温好了……”
即便面临恶匪生死一线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慌张过。
来到洞口,她伸手任由雨水冲刷自己的体温,待整个手都冰凉之后,这才小心翼翼走到慕席林的身旁。他双眼紧闭呼吸沉重,眉头因为某种痛苦而紧紧的皱起,迷迷糊糊中,依稀还在唤着她的名字。
她把手伸到他的额头替他降温,冰冷的触感让他舒服得忍不住闷哼一声,下意识往她身上靠了靠。
好在他并没有像刚才一样把她扑倒,应茶蔓微微松了口气,反复多次用同样的方法不停的替他降温,几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