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不会的,不要说这样的话。”羽儿带着哭腔打断罗撒的话。
“你才不要说傻话。”罗撒说着,脸肃穆了起来。羽儿于是不敢再说什么。
“师父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这个,你拿着,当是师父提前送给你的嫁妆吧。”罗撒笑着说道。羽儿终于破涕为笑地将罗撒递给她的魔杖接在了手里。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真正的魔法师了。”等羽儿接过魔杖,罗撒正色道。
“是,师父。”羽儿也庄重地说道。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现在,该是我们两个老家伙的私人时间了。”罗撒说道。武修对着众人挥挥手,让查理斯等人退出门外。他们退到门外之后才发现,原来大家都来了,全都站在门外。
“罗撒,你好好休息,不要说那么多话。”等众人出去之后,武修说道。
“别,让我们来下盘棋吧。”罗撒笑着说道,“这次,我可是不会让你了。”
“罗撒……”武修欲言又止。
“去拿棋盘吧,不要婆婆母亲的。”罗撒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两个老人便在罗撒的枕边摆开阵势,下起棋来。一边下着,一边聊着天。
罗撒与武修两人棋力相当,这一局自是杀得难解难分。半个小时候,武修催促道:“罗撒,该你了。”罗撒没有反应,武修又催一遍,“罗撒该你了。”罗撒仍然没有反应。武修将目光移到罗撒的身上,只见他右手还拿着一枚旗子,但是眼睛已经闭上了。
“嘿,老家伙,该你了。”武修含着泪,推了一下罗撒,说道。罗撒没有回答他,右手里的棋子掉在了棋盘之上。
“老家伙,该……你了。”说着,武修将脸埋在棋盘上,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哭起来。
屋外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没有人敢哭出声来。羽儿哭了一阵,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史载:“罗撒,土尔斯十大长老之一,古魔法发掘者之一,有史以来最正直者之一。”
罗撒死后的第三十四天,查理斯没有练功。因为,最近他练功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有一种即将突破到新境界的感觉。但是每当到临界点的时候,却总会有一股无比强大的哀伤感觉压制着他,令他压抑不已,再也无法修炼下去。而查理斯的古魔法也因为武技的无法突破而停滞在一个程度。这理论上的天敌,在查理斯的体内却变成了相辅相成的姿态。
使查理斯停止练功的,除了这个原因以外,还有一个就是那天和武修坐在一起后,他开始隐约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像并不是只有武技,或许还有些其他什么比武技更加重要的东西。
在前几天,查理斯问西蒙,“怎样才能让一个女孩子快乐一点呢?”
“送礼物给她吧!”西蒙说。
于是在昨天半夜,心神不宁的查理斯来到不言山的山腰,折了一支新生的树枝,将它的最前端做成了一个戒指。
“书上写女孩子都很喜欢戒指,羽儿应该也会很喜欢吧。”查理斯想着,将戒指放在了自己的袋子里。
但是今天当查理斯走到羽儿房间,却没有看到羽儿。
“西蒙,有没有看见羽儿?”在寻找羽儿的途中,查理斯又看到西蒙。
“有。”西蒙说。
“她在哪里?”查理斯问。
“她在导师那里。”西蒙说。
“导师……她找师父做什么?”查理斯奇怪地问道。
“你不会想知道的。”西蒙说。
“西蒙,你怎么了?”查理斯这时才发现,西蒙看上去好像心情不是很好,不,应该说是很不好。武修的房内,有四个人,武修、饕餮、婆罗和羽儿。
“羽儿,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武修问道。
“是的,武修爷爷。”羽儿说道。
“导师,羽儿在这个地方总是会睹物伤情,或许回到家乡会好些。”站在羽儿一旁的婆罗说道。“婆罗,羽儿有你照顾我是很放心,”武修有些惋惜地说道,“但是……”
“武修爷爷,查理斯虽然在武技方面是天才,但是在感情方面,我想他还是个孩子,只要隔一段日子,就会忘记的。而西蒙……他慢慢也会忘记的。”羽儿说道。
“婆罗,你跟羽儿回去之后,要好好照顾她,知道吗?”武修见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无奈地说道。“徒儿遵命。”婆罗叩首道。
“你们去吧,行大礼的时候,叫个人给为师送个口信吧。”武修又说。
“是。”两人又一叩首之后,退出门去。
在他们退出房门的时候,两道人影赶紧从门外飞射到数十米外。
“查理斯,你为什么不说话?”两人在查理斯的房间内坐了很久,西蒙问道。
“有什么可说的呢?”查理斯伸个懒腰,说道。
“查理斯,我没想到你比我坚强。”西蒙又说。
“是吗?”查理斯不置可否。
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地坐着。就像那一天,武修和查理斯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坐在查理斯身旁的换成了西蒙;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置身事外。
夜,很快就降临。西蒙望向窗外,这一夜的月亮特别的亮,特别的圆。
西蒙轻轻地唱道:
“美丽的夜空缀满繁星
孤独的少年悄然凋零
苍白的脸开着晶莹的花
并非为了照亮今夜的忧伤
只是提前祝贺明日的婚礼
人们将那样欢畅……
啊……
欢乐的人自欢乐,
悲苦的人自悲苦……”
大家都知道西蒙几乎什么都懂,对音律也很有研究,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有一副这么好的嗓子。这是西蒙第一次开口唱歌。听说在罗欧有一种动物叫孔雀,在求偶的时候,会张开美丽的翅膀,没有想到,西蒙在失恋的时候,却会展示他的好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