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又向宋景休递上雷神剑道:‘唉…算了!那正好,人都会有第一次的,上吧!’
宋景休又将剑推回道:‘我觉得,第一次还是旁观的比较好,雷兄要麻烦你指导一下了。’
雷克斯白了宋景休一眼道:‘你这个假仙人,到底你是仙人,还是我是仙人啊?’
宋景休不悦道:‘喂!雷兄,你这么说又不对了,我从未说过我是仙人啊!’
两人就这样,一直为了这个没意义的话题争吵不休。
几个时辰后,考城北方梁军的聚集地
胡龙牙将遇到水兽的事情告诉了陈庆之。
陈庆之想了一下道:‘嗯…应该就是那天,埋伏在河底的妖兽。’
胡龙牙担心道:‘陈将军,那现在…’
陈庆之笑道:‘水兽定是为了想要突袭我军才被命令前来的,如此刚好,此危机反成为我们攻城的最佳良机。’
‘全军听令!水中的妖物已被引出,现在即刻攻向考城!’陈庆之大声喊道。
众将领拱手喊道:‘是!末将领命。’
陈庆之看到胡龙牙的神情,似在担心雷克斯的安危,便安慰说道:‘龙牙放心,雷克斯有雷神剑的力量辅助,必能化险为夷,对了!你的脚现在感觉如何?’
胡龙牙动了动受伤的脚说道:‘将军的复原能力已完全治愈脚伤,龙牙已无大碍。’
陈庆之点头道:‘好!这次…老夫要全军每一个人都投入攻城。’
‘是!’胡龙牙心中仍不安的想着。
(希望他能没事!)
清晨时分,考城内
(都已过了一夜,水兽仍未回来覆命,不知状况如何?)元晖业一夜没睡,站在考城南门墙上往梁军驻扎的方向观望着。
一旁的将领关心道:‘将军,您要否下去歇歇,天已亮了。’
‘自从丑时梁营那里有一些骚动后,至今皆无动静,嗯…’元晖业没听到将领的劝戒,还在深思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情况。
‘报──’传令兵急忙的跑来。
传令兵急道:‘启禀将军,考城北方的水道上出现了约百艘的大型浮垒顺流而下,快速的往北门前进。’
‘什么?’元晖业惊讶的喊道。
(难到是要从南、北两边夹击吗?以他们这么少的人数,应该不太可能…莫非是调虎离山之计!)元晖业立刻转头往梁营的方向看着。
元晖业大喊道:‘传令,把南门重兵即刻调至北门防守。’
‘末将领命。’身旁的将领双手抱拳说道。
‘传令兵,把李述给我找来。’元晖业再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
传令兵拱手道:‘是!’
过了一会儿,传令兵领着一名将领来到南门外覆命,此人浓眉大眼,脸型有着深邃的轮廓,身高约一百九十公分体型壮硕,肩上背着一把大刀。
元晖业站在川流前,拿起一份古老的牛皮手卷念了一些咒语,仪式完毕后,川流仍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难不成水兽已被消灭了?这…不太可能吧?)元晖业一脸凝重看着对岸,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将军…’这名将领打破了沉默说道。
元晖业转头看着:‘李述,你马上带着三千兵马至南门三里外梁军营区做查探。’
李述疑惑道:‘将军,您是怕梁军想要来个声东击西吗?’
元晖业点头道:‘有可能,据我猜测,营区可能有大批的梁军驻守在哪,若遇到则随即彻回,不要和梁军正面冲突。’
‘末将领命。’李述拱手道。
(以水兽的能力,即使有大量的敌军应该也不至于会输才是,所以…那就表示梁军里,也有相当能力之人!)元晖业叮咛道:‘李述…小心应战。’
李述拱手道:‘是!’
(这不是皇室近卫队队长李述吗?)此时赵琰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李述。
赵琰紧张的说道:‘将军,听说北门水上有梁军的踪影啊?’
元晖业沉思了一下:‘嗯!’
赵琰看了一下河水道:‘将军…水兽呢?还没回来吗?’
‘嗯!’元晖业心中在想着对策,不太想理赵琰。
赵琰又紧张的问道:‘连水兽都被制伏的话,那…’
元晖业严肃的说道:‘别穷紧张,事情还没明朗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是…是…’赵琰看到元晖业严肃的表情,发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水兽?那是什么?)站在一旁的李述满脑子问号的想着。
元晖业右手紧握着腰际配剑,不悦的道…
‘只要有我在,想要攻下考城…’
‘可没这么容易。’
第三十一章:水城之役
在考城南门三里外的梁军营地
阴暗的天空,让人分不清现在的时辰,残破的营区,宛如置身在一处莫名的战场,而此时湿凉的微风,已捎着雨神的讯息,为这片战后的大地致上深深的哀悼。
过没几分钟的时间,天空开始飘着细细的雨滴,在吵了一夜的两人已经有点疲累,各自坐在草地上发呆着。
宋景休看着天空疑惑的问道:‘雷兄,是我的错觉吗?好像下雨了。’
雷克斯仔细感受了一下道:‘对耶!好像在下雨。’忽然,两人惊讶的对眼互看,并异口同声的道…
‘糟了!’
雷克斯紧张的往身旁一看,生怕水兽会因此惊醒,但幸好水兽仍是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而同时间,依稀可听到,从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轰轰轰──)。
(是陈将军的援军吗?)雷克斯听到马蹄声的第一个反应猜着。
‘好像有不速之客,我们先躲起来。’宋景休说道后,便起身往身旁的树林跑去。
(不速之客?对了!我们还在敌方的范围里,所以也有可能是魏军派来的。)雷克斯恍然一震的想着。
宋景休见雷克斯没动作,再喊道:‘雷兄!快一点啊!先别理水兽了。’
(滴答…滴答…)渐渐的,天空的雨势已开始变大,在远方有一大群骑兵迎着若大的雨势,慢慢靠了过来,在进到梁军营地后,便分成了四个小队在营区里搜查着。
(怎么会如此凌乱,好像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似的,但我军并未发兵啊!这究竟是何人所为?)李述检视着地上的尸体、营帐以及任何的蛛丝马迹,想从中找到答案。
‘这应该不是陈将军的部队吧?’宋景休小声的问道。
雷克斯摇头道:‘不是,是考城内的魏军。’
‘雷兄,你看!’宋景休讶然指着丘陵处说道,这时在丘陵上,明显的可以看见一个蓝色的小东西,缓缓飞了起来。
‘那…到底是不是水妖啊!’雷克斯还是很怀疑那只小东西,不太可能是和他们缠斗一晚的水兽。
宋景休皱着眉头,理所当然的道:‘拜托!你觉得你的生活周遭,会出现像那长的四不像,且又会飞的生物吗?你觉得它的样子长的很正常吗?’
雷克斯摇头苦笑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啦!只是…自从我走了一遭灵界后,我的生活常识都变得不管用了。’
宋景休疑惑的看着雷克斯道:‘灵界?’
水兽被雨水给唤醒,张开了赤红色的双眼,拍动着身体两侧的小鱼鳍飞了起来,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慢慢的,赤红的双眼逐渐转化为淡蓝色。
小水兽在眨眨小眼调整了视线后,一下子看到附近聚集了这么多人,让他感到相当的惊讶。
魏军士兵讶异的指着道:‘咦!好大只的苍蝇啊!’
‘啾!啾!啾!’看到身旁皆是陌生的士兵,这让小水兽有点不知所措的飞来飞去。
其中一名魏军士兵张着手慢慢的靠近,在准备一掌打下眼前的大苍蝇时,一滴雨水从空中降至小水兽身旁,便缓缓的停了下来飘浮在半空之中,而那颗小水珠就像晶莹剔透的珍珠一样,吸引了士兵的目光。
就在士兵接近看着小水珠的时候,水珠突然快速的打在士兵的脸上(啪!),那撞击的力道如同挨了一巴掌,让这名士兵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看到士兵惊吓的表情,让小水兽开心的笑着:‘啾啾啾──’
‘可恶!这是什么东西啊!’士兵生气的大喊着。
附近的士兵,听到他们同袍气愤的吼叫着,皆好奇的靠了过来,想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名魏军兵士关心的问道:‘怎么啦?’
‘小心一点,这只苍蝇会奇怪的法术。’被打的士兵指着小水兽激动的说道。
‘其怪的法术?’其他七名士兵,疑惑的围向水兽打量看着。
小水兽看到更多的士兵围了过来,心中既是害怕又是慌张,于是便赶紧聚集了更多的水滴在身边,而那感觉,彷彿小水兽身旁是没有地心引力般,使得十多颗小水珠都停留在半空中。
士兵们为了看清楚小水兽是什么东西,便越走越是靠近,刹时,全部的水珠以小水兽为中心点向四周发散出去(咻─咻─咻─),十几个巴掌声瞬时响起(啪!啪!啪!)。
‘唉呀!这是什么怪东西啊?痛死我了!’、‘这是什么妖物啊?’、‘好痛啊!我的头好晕啊!’士兵们纷纷抚着脸,痛的哇哇大叫。
看众士兵滑稽的模样,让小水兽开心的摇着身体笑道:‘啾─啾─啾─’
(嗤─嗤─嗤─)生气的士兵皆拔出了腰际上的配剑说道:‘这该死的苍蝇,一定要把它砍成肉酱!’
小水兽莫名其妙的看着士兵道:‘啾?’
‘妖怪去死!’(霍─)、‘不要让他跑了!’(霍霍─)、‘死苍蝇!’(霍─霍─)、‘呀啊──’(霍─),八个士兵在丘陵上追着水兽,而水兽灵敏的小身驱在士兵之中到处乱窜,使得生气的士兵一直挥空着剑,像似对着空气乱砍着(霍霍霍──)。
宋景休疑惑的问道:‘雷兄,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雷克斯摸着下巴道:‘嗯…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看着丘陵上几个大男人像玩耍一般,追着一个蓝色的小东西跑着,这让他们两人有点傻眼。
小水兽为了躲避士兵们的追击,在一个拐弯后,便朝向两人躲藏的树林里飞了过来(咻──)。
‘快追!不要让它跑了。’士兵们在后头跟着小水兽,也朝着同样的方向跑来。
趴在草地上的宋景休,紧张的轻声说道:‘雷兄怎么办?要跑吗?’
‘不能跑啊!一起身就会被他们看到了。’雷克斯也紧张了起来道。
一转眼,小水兽便飞过两人的头上(咻──),而趴在底下的宋景休,更是慌张的道:‘他们再跑过来,就会发现我们了啦!’
雷克斯有些无奈的说道:‘没办法了,只好…’
‘先发制人。’
在奔跑过来的八名魏军士兵,差不多离他们还有五公尺距离的时候,雷克斯骤然起身,一个小垫步,人已跃至士兵面前,紧接着冷不防的轰出右拳(碰!),再顺势左后转身,凌空回旋一扫,连续打向身旁两名士兵左脸(碰!碰!),瞬息间,就已撂倒三名士兵。
当雷克斯转其正面后,左手反握雷神剑向前一砍(嗤─),青锋一过,铁片甲胄如碎花般散起,那干净俐落的一剑,不仅砍断后头围着他的五名士兵手中的剑,连他们身上的铠甲也被划上深深的一痕。(时间发生在三秒钟内。)
到了第三秒钟,另外五名士兵才开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时雷克斯的右拳,早已拉至后方凝聚雷神劲(滋…),在意流气动后,立即向中间的士兵击出四成的雷神剑之力(轰!)
那轰然的一声,使得雷克斯的右拳如雷似锤般,直袭中间士兵的腹部,但因五个士兵的距离太近,再加上雨天让雷神剑的电劲得以迅速扩散,以至瞬间的冲击力,轻易的就将五名士兵给炸飞五、六公尺外(碰!)。(时间只过一秒钟。)
‘好啊!雷兄的功夫果然了得。’宋景休起身比出一个赞的手势,并称赞的道。
(你这个马后炮。)雷克斯不悦的回头瞪了宋景休一眼,在心里头暗骂着。
‘那边好像有人在战斗?’、‘嗯…发生什么事了?’、‘快过去看看!’、‘那边…那边…’随着方才战斗的声音响起,附近的魏军似乎皆往这里靠了过来(哒哒─哒哒─哒哒─)。
此时雨势开始有点变大,蒙蒙的细雨让营区内的事物变的有些模糊,但雷克斯却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却越来越是兴奋。
‘雷兄,快走啦!’宋景休挥手喊道。
这时魏军士兵已经发现雷克斯他们两人的身影,并挥剑指着喊道:‘那边有敌人,杀!’
士兵们虽然也搞不清楚有几个敌人,只看到了他们两人的身影便急忙跑了过来,渐渐的,在蒙眬的细雨中,首先已看到二十多名魏军各持兵刃率先杀至。
看到这么多士兵围过来,雷克斯心中反而有了一些想法,在微微的一笑后,青色亮光便又在右拳闪起(啪叽!),跟着右脚一踏(啪!),便高速的迎向面前的魏军兵士。
看到雷克斯莫名的举动,宋景休紧张的喊道:‘雷兄,你要做什么啊?’
(我终于找到,可以不杀人…)
(也能横扫千军的方法!)
雷克斯不慌不忙的举起充斥着电流的右拳(叽叽叽──),在双方距离两公尺的时候,一阵连续的青光莫然急闪,接着,便是一连串夹杂电流的拳影,迅速充斥着整个画面(哒哒哒──)。
顿时,电光相交、拳影四窜,在四成雷神剑之力的加持下,让雷克斯轻松的在ㄧ瞬之间,击出三十多下快拳,当滴落的细雨被拳风弹射溅出时,犹如飞瀑而下的水花,骤然往外喷散开来,激起一阵水蓝色的震波(唰──)。
(哒哒哒哒哒哒──)
就在这股水波扩散之际,魏军士兵早已被雷克斯的快拳击倒在地,不是昏迷不醒人事,就是被电到麻痹不能动弹。
眼看接续而来的士兵渐渐出现在雨雾之中,在不清楚敌人数量和目的之前,雷克斯也只能先暂时离开,退避锋头。
(要不是左手要拿着雷神剑的话,双手一起打应该会更具威力,看来得要做一个剑匣放雷神剑了,不然每次只用布来捆绑真的很麻烦。)雷克斯心里一面滴沽着,一面往树林里逃跑。
考城北门外
梁军藉着川流顺势而下,加快了浮垒前进的速度,而雨天让城外的视野变得更差,等到魏军看到他们之时,梁军已兵临城下。
‘敌人来袭,弓手备箭!’魏军将领在城墙上喊着。
梁军的第一批十八艘浮垒急冲靠岸(碰!碰!碰!),考城内随即射出满天箭雨迎击他们(咻─咻─咻─),每一艘浮垒的前方是一个可拆式的L型挡板,挡板是用原木所做,约有三公尺的高度,在浮垒靠岸之时,二十多名士兵马上拆下浮垒前置的L型护架,往前推至岸上架起,三艘浮垒的护架刚好形成一道防御线,以抵挡住考城弓箭手的威胁。
第二批十八艘浮垒也跟着到驶到,接续停靠在第一批浮垒的后方串连接起,士兵在停下浮垒后,便将浮垒上的零件卸下,而六艘浮垒所承载的零件,刚好可以组成一台十二公尺高的井阑,不用二十分钟的时间,六台井阑已耸立于考城北门。
考城北门上方
‘梁军的井阑似乎比我方城墙高了一些,这样下去我们会失去制高点的优势。’元晖业站在北门城楼上,不安的说道。
魏军将领平淡道:‘但…只有六台井阑而已,应该还不至于对情势有太大的改变吧!’
(他们若有本事杀水兽的话,那应该没这么简单!)元晖业沉思后说道:‘带五千骑兵下去,给我毁了那六台井阑。’
魏军将领拱手道:‘是!’
北门浮垒上
梁军将领拱手道:‘白影将军,第四、五波浮垒已到。’
陈庆之点头笑道:‘好!’
前方传令兵急忙跑来道:‘将军,考城北门有所动静。’
‘喔!是要出动骑兵了吧!好…’陈庆之笑笑说道后,驾!的一声,便独自一人驱着白马,冲向考城。
(轰轰轰…)北门城门缓缓的打开,门后的骑兵已蠢蠢欲动准备上前线杀敌。
这时,一条白色人影骑着白马,以极快的速度从后头冲过井阑,奔向城门门下。
‘金铠之甲!’陈庆之在嘴中念道,金色灵气即刻从紫霜剑散出,并包覆着陈庆之和其座骑,使得身体坚硬如金,完全不畏惧城墙上弓箭的射击,直攻城门。
魏军骑兵一出城门,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全身金色的蒙面骑士,前方十几名魏军还没来的及反应,他们的头颅皆已被紫霜剑斩下(唰─唰─唰─)。
趁魏军骑兵还不知所措的时候,陈庆之从马背上一跃,便跳进城门洞内,落地翻了一圈后,立刻摸地施放“石中之剑”(轰!轰!轰!),突出的石尖柱将左右两边的城门给卡死,使之无法关闭。
陈庆之突如其来的攻击卡住魏军的行动,使得门后的骑兵全都塞在一块,无法前进亦无法后退,因城门洞内的空间有限,凡想要出城的骑兵,皆会被城门洞里的陈庆之给击杀。
而后方的胡龙牙在浮垒上见时机成熟,便举起手中长枪大喊:‘今日,我们要一举拿下考城,冲啊──’语毕,便领着六千骑兵一股作气攻向考城。
考城北门城楼上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只有二十几个骑兵冲出呢?其他的骑兵怎么没有出城迎战?还有…刚刚那个金色的骑兵是怎么一回事?’元晖业往城下看着,不悦的吼道。
魏军传令兵急道:‘报──启禀将军,城下有一名敌军已攻入城门洞内,所有骑兵都被堵住无法出城。’
元晖业气愤的说道:‘哪有这种事?才一名敌军而已就被堵住?’
元晖业看着浮垒上,冲出了一大群梁军骑兵,便紧张的说道:‘继续对梁军骑兵射箭,其他人随我下来。’,元晖业接过士兵递给他的大弓后,气冲冲的亲自下城门一看。
考城北门
看着后头的胡龙牙已率军攻至,陈庆之为打开北门通道,硬是闯入城门内。
陈庆之凌空翻身跃入,在腾空中便施展着“幻紫气旋”,斜下砍出紫霜剑气(飒──),而当飞出的紫霜剑气融合了雨水后,使得射出的螺旋剑气,看似一根根紫色的螺旋水柱(唰唰唰──),在一眨眼的时间,陈庆之周遭的骑兵皆已被水柱刺穿,纷纷倒下哀嚎。
当陈庆之凌空施放幻紫气旋的同时,元晖业已在后头算准了他落地的时机,待陈庆之正要踏回地面的刹那,架在大弓上的冷箭,犹如锁定猎物的鹰隼,在元晖业号令一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袭目标(飕!)。
陈庆之才刚落地还来不及反应,那冷然的箭矢,早已射穿他的右肩,而飞箭的力道之大,让运着紫霜剑之力的陈庆之连退了五、六步,直退到城门洞内才停下。
魏军见陈庆之退回城门洞里,步兵、弓手立刻和骑兵交替上前,一退一进,攻守交换,元晖业以防御性高的步兵取代骑兵,以试着挡住陈庆之莫名的术法。
‘弓箭手!’元晖业在后头大喊着,第一排拿盾士兵马上退至后排,替补而上的弓手立即搭箭蹲下,和站立而后的第二排弓手,呈左右相间,准备射杀陈庆之。
眼看胡龙牙已接近北门,陈庆之左手一折(劈!),将刺入右肩的箭尾给折断,接着,左手挟着紫霜剑之力用力往右肩伤口一拍(啪!),把刺穿右背的箭头给打出,而鲜血也随着箭矢的掉出,染红了整片右肩。
‘放箭!’元晖业大喊道。
三十几支箭听令射出(飕飕飕──),陈庆之忽然在空中划起一道菱形,跟着口中轻声念道:‘金菱之盾!’,一个巨大的金色菱形盾牌,便即时现形盖住城门洞口,挡下所有袭来的飞箭。
前排的弓手在射出箭矢后,即刻和后排的步兵互换,步兵随即架盾胁刀,迅速杀向城门洞内的陈庆之。
‘杀杀杀──’
瞬间,一切都慢了下来,像似眼前的人、事、物都以慢动作在进行着。
陈庆之的视线经过士兵和士兵之间的缝隙,穿透了迎面而来的士兵,来到了魏军阵列的最后面,此刻的他看到,后头元晖业的手正指向城墙上,似在指挥着士兵下达着命令,然后眼神还往左右两侧的楼房看着,不知道在安排着什么事情?
(嗯!有埋伏?)陈庆已感觉到不太对劲。(时间只过了三秒钟。)
当视线焦点拉回眼前,此时杀向陈庆之的魏军士兵,和他只剩一步之距,那魏兵手中的刀刃已高举劈下,回神的陈庆之赶紧右脚往后一个踏步,让凌空的刀刃挥了个大空(霍!),当时间的齿轮再次转动,陈庆之已往后跃出北门外。
飞出北门外后,陈庆之左脚原地用力一踏(碰!),便沿着城墙飞上十公尺高的城楼(飕!)。
一上城楼的陈庆之便发现,城边有十个士兵正拿着装满黑色液体的桶子,作势准备往城内倒下。
(是猛火油!)
陈庆之除了惊觉士兵所拿的桶子装有石油之外,再往城楼前一瞄,他还发现,北门内的入口处两侧楼房上,有三十几名士兵正张着数个大网准备往城内撒下。
(大网若撒下,冲进来的胡龙牙和前头的骑兵定会被困于网中,届时再淋下猛火油点火的话,前方的骑兵必然全军覆没,而后头的骑兵则会困在城门后,进退不得。)陈庆之已大致猜到元晖业的计谋。
城楼上两侧的士兵,见到突如其来的陈庆之,纷纷围了过来,陈庆之二话不说,马上左手持剑砍出紫色剑气,只看到一道剑气飞出城楼,四名拿着油桶的士兵,人头也跟着滚落城下。
一阵手忙脚乱后,城楼上皆是倾倒翻覆的黑油,空气中尽是刺鼻的焦油味,而其余士兵,便暂时放下手中的桶子换起刀刃,杀向陈庆之。
接着陈庆之快速挥着紫霜剑刷过石墙(嚓!),尖锐的磨石声响起,石墙便蹦出灵零星的小火花,那火花如同赤红的火蝶般,迅速飘伏至地面的黑油上,随即就把撒满整地的黑油给燃起,转眼间,火蛇已顺着黑油的足迹爬满城楼,快速吞噬周遭的事物,而城楼上的士兵,不是被火衣披身,就是被零星的火苗烧伤,顿时城楼烽火四起。
‘啊啊啊啊啊──’城楼上被火蛇缠身的士兵们,痛苦的大喊着。
‘什么?那个家伙什么时候跑到城楼上了?’元晖业在望着城楼惊讶之余,胡龙牙的骑兵已到奔至城下,正要进入城门洞口,
(该死!没办法了,后半部的计划还是得要进行。)元晖业架着手上的大弓,瞄向城楼上的陈庆之大声喊道:‘放──’,两侧楼房上的士兵受令后,一起往城下撒出大网(飒飒飒─)。
在城楼上,接续前来支援的魏军士兵,将陈庆之围困在燃烧的火楼之内,当他正想以紫霜剑之力杀出重围的时候,一支莫名的冷箭,由城楼下高速飞至(飕─),不得已的陈庆之,只好先放弃突围的念头,改以金色气息覆盖左手,由上而下用力扫击袭来的冷箭(铿!),虽然成功的挡下箭矢,但那强劲的冲击力,让方才受伤的右臂,有些吃不消,这不仅使他退后了几步,更加重了右臂的伤势。
一听到城门下战马的长嘶,就知道大事不妙,陈庆之往前一看,城下的骑兵已被大网给绑住动弹不得,且魏军士兵皆往大网里砍着,而底下的元晖业,已在手中的大弓上,同时架了两把弓箭对准自己。
看到身边被烈火燃烧的柱子,陈庆之突发奇想,赶紧一个转身手中紫剑便往身旁的火柱砍下,并大喊着…
‘幻紫气旋!’
唰!的一声,燃烧的火柱虽被切了一剑,但并未倒塌,反而紫霜剑气藉由柱子上的烈焰,化为十道螺旋火柱往下射出(唰唰唰──)。
螺旋紫气和火焰的结合,成为十道螺旋火柱往城下散去,而所击中的位置,刚好是大网所固定每一个点,虽然没有伤到任何一个魏军,但螺旋火焰所经之处的大网,却因此而断裂并起火燃烧。
虽然解开了城下骑兵的危机,但另一个威胁却悄然迫近,因为元晖业所射出的双箭,已袭至城楼上的陈庆之(飕飕!)。
元晖业所射出的箭固然强而有力,但对陈庆之而言,想挡下这两支飞箭绝对不是问题,可是现在的陈庆之并不想再浪费那个时间,故蹬脚一踏,毫不犹豫的往前一跳,完全没有想闪避所袭来的两支冷箭。
(飒飒!)只听到两道冷风急遽掠过,在半空中的陈庆之立即感受到,两把飞箭从他的左大腿和左肩扯过,那强劲的拉力,让他偏离所以跳落下的位置,等到跳至城下后,陈庆之刚好落在梁军骑兵的中间,但因大腿的伤势,让他在落地的时候无力站稳,于是便顺势蹲跪在地。
当陈庆之发现他的左臂无法抬起,左腿没办法出力时,这才知道,他的左侧大腿和左肩肩膀皆被削掉了一块肉,登时深至见骨,鲜血如泉涌般的溅湿他身体的左半边。
(他是不要命了吗?)看在眼底的元晖业则有些震惊,因为他没预料到陈庆之会作出如此不要命的动作。
蹲跪在地的陈庆之,因大量的失血加上过度使用神剑之力,以至精神显得有些恍惚。
(我现在若倒下的话,胡龙牙他们必难逃一死!我要撑下去…)陈庆之伸出颤抖的左手轻抚着的紫霜剑,心中默然启动神剑之力(滋滋滋…)。
当两颗黄、绿小光球,开始交叉环绕在陈庆之的身边,渐渐的,两种颜色的光芒宛如薄膜般,涵盖的范围越变越大,就连周遭的梁军都被那层光罩所覆盖,接着陈庆之右手一挥,轻念道…
‘大地之愈!’
在六成紫霜剑之力的升华下,陈庆之以及身旁的士兵、战马他们所受伤的部位,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已全然恢复七成,而战马在感受到这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后,皆抬起前足站立,希律律的对天长嘶叫喊,似乎在向敌人、天地咆哮着。
战马的叫声彷彿会感染一样,由城内一直延伸至城外,全部的战马同时都在长嘶叫鸣,那响亮的声音已冲破云霄,震撼天地。
经过方才战马的长嘶,城内魏军的魂魄像似被摄走一样,皆张大了眼站在原地不动,此时梁军身上的大网已全部脱落,胡龙牙见机不可失,首先带头喊出…
‘杀杀杀──’
倏忽间,士兵伤口已全然回复且士气更是旺盛,梁军骑兵如同白色海啸般,将魏军卷入大海之中,只要他们所经之处皆无一幸免,而城外的骑兵有如一波一波的浪潮缓缓涌入,其余白袍士兵则像似岸边激起的巨浪,藉由停靠在城墙上的井阑,迅速的淹没考城城墙。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战局已全面改观,不知道为什么,元晖业的脑中在几分钟前居然是一片空白…
‘这…这是怎么回事?刚刚…’
骑兵在城内散开后,陈庆之摇摇晃晃的从中间走了出来,雨水将白袍上的血债给晕开,再加上一些灰黑的泥泞,使得他显得有些狼狈,虽然有面罩遮住他的脸容,但却遮不住他疲累的眼神。
看到陈庆之走向面前,元晖业清醒了过来,沉稳的对他问道:‘你究竟是谁?’
‘白影。’陈庆之冷冷的回道。
元晖业仰天大声笑道:‘哈哈哈──梁军居然还有你这一号人物,只能怪本将军太过大意。’
陈庆之不以为然的道:‘你有水兽,陈庆之有我,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元晖业摇头笑道:‘呵呵呵…这就是本将军失算的地方,看来…水兽之所以一夜未归,就是被你杀的吧?’
陈庆之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冷然的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的投降,拔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