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平镇的西方,吐谷浑的首都伏罗川
三个身穿褐色长袍的人影快步走向伏罗川的宫殿,他们身上的长袍不仅将全身包的密不透风,且头上皆盖着一个大帽兜,让人无法看清楚三人的外貌,只知道左右两人体形高大壮硕,像似侍从般护卫着中间那人。
‘启禀我王,神兽军的使者晋见。’传令兵领着三人进到宫殿内。
河南王呵罗真打量着殿内的三名使者疑惑道:‘神兽军?’
底下的大臣,鸿胪少卿慕利吉拱手解释道:‘启禀我王,神兽军是万俟丑奴在高平镇新起的势力。’
呵罗真恍然笑道:‘喔…万俟丑奴的国号是神兽啊?’
慕利吉不屑的摇头道:‘万俟丑奴没有国号,但却自称为神兽军的天子,目前已在高平镇自立为帝。’
中间那名使者拨下头上的帽兜拱手说道:‘神兽军大使萧宝夤,拜见河南王。’
呵罗真挥手笑道:‘嗯!免礼,今天使者前来有何指教?’
萧宝夤低头拱手道:‘萧宝夤代表神兽军想和河南王结盟。’
呵罗真哑然失笑道:‘哈哈哈…结盟?真不知神兽军是如何异想天开,会认为我吐谷浑需要和你们结盟?’
萧宝夤嘴角微扬的笑道:‘说是结盟,倒不如说是交易。’
呵罗真敷衍笑道:‘交易…说来听听。’
萧宝夤侃侃而谈的道:‘长久以来…魏国一直无法顺利进军南下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要防范北方柔然和西方吐谷浑这两个国家,而魏国一直向吐谷浑进官加爵保持友好的表像,其目的则是在牵制吐谷浑以避免在和柔然对立之时腹背受敌,然而…近年来柔然屡次连败,兵力及手中的资源已快用尽,想必过不了多久便可听到魏国战胜的消息。’
呵罗真不以为然的道:‘这些局势分析本王早已知道,萧大使有话便直说吧!’
萧宝夤不想拐弯抹角,直接明讲道:‘萧宝夤曾为魏国重臣,知道魏国的野心和外交策略,今日柔然若被攻破,下一个目标就是吐谷浑,故吐谷浑若想要自保,便要先发制人。’
慕利吉不悦的说道:‘萧大使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吐谷浑虽然人数不及魏国之多,但个个是精兵悍将,想要想拿下我们?哼!魏国应该烦恼别被我们攻才下才是。’
呵罗真好奇的问道:‘说这么多,你所谓的交易究竟为何?’
萧宝夤胸有成竹的道:‘助我神兽军出兵攻打魏国,到时将魏国领地一分为二,神兽军和吐谷浑都不吃亏。’
呵罗真似乎看出萧宝夤的野心,便冷笑道:‘一分为二?神兽军不该只想要一半的魏国领地吧!’
萧宝夤知道被人看出其心机,便坦然笑道:‘神兽军最主要的目的是梁国,拿下魏国只是前进梁国的第一步。’
呵罗真质疑的问道:‘那萧大使…你认为神兽军有什么条件可以和我吐谷浑并肩作战呢?’
萧宝夤得意笑道:‘若吐谷浑个个是精兵悍将,那神兽军的部队便是菁英中的菁英,若说能以一挡百,那也只是最基本的程度而已。’
说完后,吐谷浑众大臣互相望眼对看,噗嗤一声,全场大臣皆大笑出来,因为众人都认为萧宝夤只是自吹自擂、夸大其辞,但…萧宝夤并没有生气,反而跟着在场人士一起大声笑着。
慕利吉上前揶揄道:‘萧大使果然幽默,但恐怕…也只能在战场上证明此点了。’
萧宝夤忽然转为严肃的道:‘萧宝夤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年少之时为齐国皇子而后成为魏国重臣,现为神兽军的太傅,历经三国皇室且出任战役不计其数,河南王觉得…在下有必要穿州越省在此胡言乱语吗?’
慕利吉拱手分析道:‘启禀大王,我们都知道萧大使的经历,也正因如此,微臣认为结盟之事并无需要,目前吐谷浑不管在经济、治制以及和其他国家的关系上,都处于最佳的状态,实没必要为那一点领土,而晃动整体国家体制,甚至作出任何危害吐谷浑的动作。’
‘嗯…’呵罗真点头赞同。
‘那一点领土?’在一旁的佛辅碎嘴的道,佛辅是呵罗真的长子,年纪约三十五、六岁,非常好战、野心极大,认为吐谷浑是世界唯一的优良族群。
佛辅向前拱手道:‘启禀父王,这点儿臣并不认同。’
佛辅接续的道:‘魏国一直将我们当作臣民使唤,若有机会脱离魏国便不用再俯首称臣,自创属于吐谷浑的王国,更何况魏国的领土资源丰沛、土地肥沃,即使是一半,也能大大的增长我吐谷浑的实力。’
慕利吉不认同的再拱手道:‘大王,我们皆无法知道神兽军的战力是否符合我们的期望,一旦开战…便没有回头的余地,微臣认为应再多观察才是。’
萧宝夤沉稳的回道:‘如果河南王是对我军有所疑虑,只要给我机会,我愿证明神兽军威猛的战力。’
慕利吉绕其萧宝夤身边说道:‘我们都知道,萧大使之前的事情,先是被梁国追缉逃入魏国,之后又反叛魏国自立为帝,现在又败入万俟丑奴的底下为臣…萧大使请告诉我,你要我们先相信你哪一点啊!’
慕利吉不客气的用手指戳着萧宝夤的胸口道:‘若你自身的作为无法让人得到认可,又凭什么在此来当说客!’
(啪!)一只棕色毛发的兽掌快速的抓住慕利吉的手腕,慕利吉一脸震惊的看着萧宝夤身旁那高壮的护卫。
萧宝夤不悦的冷道:‘对他国大使动手动脚,这可有违地主国的待客风范啊!’
‘吼…’萧宝夤身旁护卫一声沉重的低吼,兽掌轻轻使力,慕利吉的手腕随即发出卡卡响声,一个惨叫声立即传便宫殿大堂…
‘啊啊啊啊啊啊──’
‘大胆!竟敢伤我大臣。’吐谷浑护卫洛答大声喊道,殿堂外及里面的所有士兵皆一拥而上。
看到身旁二十几名士兵围了过来,萧宝夤反而眼睛一闭,神情若定的冷哼了一声,身旁左右两名高壮的侍卫接到指令,皆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周围的士兵后,只看见帽兜里微露出两颗犬牙,之后便是撕牙裂嘴的一阵狂吼…
‘吼吼吼吼吼吼──’
那如雷灌耳的吼声,震慑了周遭的士兵,使得士兵顿时皆停下了动作,惊吓的望着萧宝夤的左右护卫,此刻右护卫抓住慕利吉的手腕将人往后甩出,左手握拳一挥,便将最靠近他的三名卫兵给撂倒,左护卫则伸出利爪左右挥击,将五名卫兵的大刀皆给砍断,虽然士兵们想再向前攻击,但此时的内心不仅被恐惧占领,士气也减弱了一半,倏忽间,正犹豫要攻或是要退之时,萧宝夤的左右护卫早已向前压迫。
左右护卫异于常人的力量,把面前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击飞出去,只见山臂挥鸣扫荡,整排士兵随即轻易的被打晕撞倒,待转眼一看,赫现巨拳轰雷重击,士兵的铠甲即刻被打的凹陷下去,接着风动一响,忽觉爪锋飒然横出,士兵身上便被抓出深至露骨的爪痕,刹时现场一片混乱,眼看就快要失控。
(碰!)‘够了!’呵罗真聚劲拍打着身旁的梁柱,并大声喝道。
瞬时!洪亮的怒声压过宫殿内所有的声音,大家被怒声一震皆停下动作,萧宝夤也慢慢睁开双眼看着呵罗真。
呵罗真手一挥,大喊道:‘全部给我退下!’,士兵们听令皆往后退了三、四步。
呵罗真拱手严肃的道:‘萧大使,我方若有什么不礼之处,还望您见谅,阁下所提议之事待本王和众臣商议后便会向神兽军回复,来人啊!招待萧大使下去休息。’
‘是!’身旁的卫士答道。
呵罗真冷冷的伸手道:‘萧大使,请…’
‘谢河南王。’萧宝夤淡淡的笑道,拱手回礼后便和身旁两名护卫走出殿外。
(这神兽军,还真是目中无人啊!这件事情若没好好处理的话,往后定会更麻烦。)呵罗真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想着。
过了一会儿,在练武场内
(铿!铿!铿!)佛辅手里拿着大刀,乱砍在练习用的木人身上出气,他气为何自己的意见总是不被接纳,他气一心想为吐谷浑建功立业,但到头来总是会被泼着冷水,而他最气的事,心中虽有凌云壮志,可是却没有力行之法。
‘忘了我教的吗?在生气的时候,是没办法打出好的招式。’一位老者从背后说道。
佛辅回头一看,叹了一口气低头道:‘爷爷…’
前河南王伏连筹关心的问道:‘呵呵呵…怎么啦!又和你父王吵架啦!’,伏连筹虽已八十岁的高龄,但身体却和年轻人一样健朗,从结实的身材即可知道,他平时仍然勤练着武术,来维持这身壮硕硬朗的体格。
佛辅委屈的不悦道:‘如果爷爷还在位,一定会做出跟我相同的决定。’
伏连筹笑着问道:‘喔!发生什么事了吗?’,佛辅便把稍早前,在殿堂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伏连筹。
佛辅描绘着心中理想的国度,侃侃而谈道:‘若想要拓展吐谷浑的领土、强化我们的实力,这将是一个不可错失的好机会。’
伏连筹沉默了一下便笑道:‘你父王的所作所为,必定有他的道理在。’
佛辅皱着眉头不解道:‘爷爷,您身体明明还很健朗而且外貌又这么年轻,为何要将王位传给我父王呢?若是您的话,必会同意和神兽军结盟。’
听到佛辅称赞他的外貌依然年轻,伏连筹开心的大笑道:‘哈哈哈…我已经老啰!不再年轻了。’
伏连筹接续笑道:‘我此生都致力于吐谷浑的拓展及建设,现在老了想过点悠闲的生活,才会将王位提前传给你父王,既然传授给他,我就同意他所做的任何决策。’
‘佛辅…’这时呵罗真也来到练武场。
‘嗯!公父也在!’呵罗真年约五十六岁,但相较于八十岁的伏连筹,两人的外表像似同辈份。
伏连筹笑笑说道:‘呵呵呵…刚才还在讨论你呢!’
呵罗真大概已知道什么情形,便淡然道:‘想必…佛辅必定告诉您早上的事了。’
伏连筹点头道:‘是啊!关于结盟一事。’
呵罗真顿了顿问道:‘那…父王认为…’
伏连筹非常信任自己的儿子,故欣然道:‘结盟也好、不结盟也罢,现在你是河南王,就由你自己决定吧!’
呵罗真不屑的说道:‘嗯!我定会回绝此结盟,我是不知道萧宝夤为人如何,但从他叛魏自立为帝来讲,我就不喜欢这个人,更何况是和他们结盟。’
伏连筹摇头叹道:‘当时他流落魏国,魏国还非常的礼遇他,真没想到最后竟然反叛。’
佛辅仍坚持已见的道:‘但若能增加吐谷浑的领地,摆脱魏国的操弄那有何不可?’
呵罗真不悦的道:‘哼!和那种人结盟只会让吐谷浑蒙羞。’
佛辅兴奋的说道:‘但父王也看到他所带来的两个护卫,那奇怪的兽掌和那夸张的臂力,父王不觉得很厉害吗?若吐谷浑也能有这样的士兵…’
呵罗真直接打断佛辅道:‘好了!那旁门左道之术根本就不值一提,若不是和什么妖物合作,定是施了什么鬼术,那些东西都不是吐谷浑所要的,此事便是如此,休要再提…父王,容在下先行告退。’
‘好!’伏连筹点头说道后,呵罗真非常不悦的离开练武场。
‘佛辅啊!就别再顶撞你父王了,我会将王位传给他,便是相信他的领导能力,若你真的认为结盟一事对吐谷浑是好的,那就等他气消了,再好好的跟他讲吧!’伏连筹说完,也随着离开练武场。
(可恶…)佛辅一肚子的怨气无法发泄,便双手持刀用力的砍向木人,唰!的一声,刀光一闪,木人随即被劈成两半,他不懂的是…一心想增强吐谷浑、扩展吐谷浑,究竟是哪里不对了?这让他有气出不得,于是手中旋刀一甩,再侧身翻转,直接把大刀往地上一砍(铿锵!),顿时,刀身碎裂成了好几断。
气虽出完了,但心中的郁闷却难以消散,看着散落一地的刀身碎片,犹如看着自己的雄心壮志也残破不堪的摊在地上,无可奈何的佛辅望着天空轻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他,也只能抱守着心中残缺的梦,期望有一天能够萌芽结果。
到了晚上时分,某一宫殿外
一道黑影快速奔入某一寝宫外,蹑手蹑脚的往寝宫大门走去,直至确定没人注意之后,黑影才快速的打开寝宫大门溜了进去。
‘吼吼吼…’当关上门后,黑影的背后便响起一阵低沉且带有攻击性的吼声。
‘来者是客,休得无礼!退下!’寝宫内,一名男子说道后,两名切齿咬牙的壮硕护卫,随即退回原来坚守的位置。
萧宝夤从寝宫内走到大厅,右掌并指的往内比道:‘请…’
微微的烛光慢慢照亮此黑影脸孔,只见佛辅从黑影中露出阴沉的面容说道:‘萧大使…’
萧宝夤伸手比着坐位道:‘世子请坐。’
佛辅坐下后拱手说道:‘今早在殿堂上慕利吉对萧大使的无礼,在此佛辅跟您至歉。’
萧宝夤拱手回礼笑道:‘世子言重了,这并不是世子的问题,换做是我,或许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因为以神兽军目前的战绩而言,要让人信服确是有点难度。’
佛辅对自己的看法侃侃而谈的道:‘萧大使或许不知道,佛辅其实是排斥和外族合作的,但对今日看到萧大使所展示的精兵成果,心中感到非常的有兴趣,如果我们双方能结盟的话,应该能为这个乱世带来全新的局面。’
萧宝夤点头笑道:‘嗯!和世子真是一见如故啊!萧宝夤心中也是这样的想法,以吐谷浑的军力再配上神兽军的奇兵,定会对中原带来一阵旋风,但…以你父王的态度,我想他应该还是无法接受此一盟约。’
佛辅对此次合作无法达成,感到相当的惋惜道:‘唉…真不知道父王究竟在坚持什么?若有什么办法能让他答应的话,佛辅皆愿意尝试。’
萧宝夤拱手表示谢意道:‘难得世子对此次结盟如此积极,萧宝夤感到相当欣慰。’
萧宝夤接续说道:‘说到办法…萧宝夤在这个部份,或许…可以协助世子提供一些方法。’
佛辅听到一线希望,双眼皆亮了起来道:‘喔!太好了!萧大使请快说。’,萧宝夤嘴角微扬,眼神往房间的角落看去,慢慢的…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了一个人影。
(刚刚竟然没有查觉,原来房间内一直都存在着另外一个人!)佛辅背脊突然一冷,想中有些畏惧的想着。
在角落的人影拱手道…
‘神兽军军师柳楷,参见世子。’
几天后的晋阳城内
尔朱荣走向前拱手问候道:‘司空大人好久不见了。’
穆绍开心的拱手回礼道:‘哈哈哈…大都督好久不见。’
尔朱荣欣然的笑道:‘司空大人此次前来,必是带着好消息吧!’
穆绍点头笑道:‘没错,圣上已下了召旨,要你立刻前往洛阳救援。’
尔朱荣满意的笑道:‘也该是时候了,我想…为了这个召旨,司空大人应该花了很多心思吧!’
穆绍谦虚的道:‘那到还好,老夫也只是在关键的时间点,说了一些关键的话罢了!’
尔朱荣摸着下巴好奇的笑道:‘我比较好奇的是,当时圣上是作何表情。’
穆绍开心的笑道:‘圣上是非常不甘愿的下了这个召旨,现在的他已无计可施。’
尔朱荣想到魏帝一脸无奈样,就觉得好笑:‘哈哈哈──’
穆绍压低声音道:‘但大都督…圣上底下还是有几个俱有威胁性的人存在,这些人不可忽视啊!’
尔朱荣胸有成竹道:‘司空大人请放心,他们仍在我的视线底下,我不会轻忽的。’
穆绍安心的点头道:‘嗯!那就好!那大都督准备何时发兵啊!’
尔朱荣冷笑道:‘明日。’
‘啊!明日?’穆绍惊讶了一下,心想怎么可能这么快。
尔朱荣淡然的笑道:‘不瞒司空大人,在下早已暗中做好准备,只要接获圣旨便可立即出兵。’
(这家伙心计这么深,居然早已算到这一步了。)穆绍心中有些讶然,但仍拱手钦佩道:‘不亏是大都督,原来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
尔朱荣拱手回谢道:‘有天时和地利,也得搭配上像司空大人这样的人和啊!’
穆绍挥手笑道:‘大都督过奖了,只是魏国早已失去原有的光辉,现在是该有人来作一下“改革”,在这个动荡的局势里老夫可是非常看好大都督的。’
尔朱荣冷笑道:‘说“改革”实为严重,我只是想“整顿”一下,让魏国更为强大。’
穆绍压低声音道:‘只要大都督成功之时,别忘了还有我这个老臣就好。’
尔朱荣大笑道:‘哈哈哈…司空大人言重了,大人这一路奔波,想来必也累了,在下已备好休憩之处…来人啊!’
‘是!’身旁的守卫道。
‘招乎司空大人歇息!司空大人,请…’尔朱荣右掌并指向前比道。
穆绍拱手道:‘好!劳烦大都督了。’,守卫便引领着穆绍到歇息的房间。
元天穆这时走了过来不屑道:‘哼!这老家伙再怎么算,也只能算是颗棋子吧!还自以为是个厉害的角色。’
尔朱荣不以为然的笑道:‘有时候…适当的棋子走到适当的位置,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元天穆敬佩的道:‘果然一切如大都督之计,看来这次改朝换代势在必行。’
尔朱荣走向殿堂的上位坐下道:‘不!没这么简单,这只能算是第一步,况且…改朝换代也只是这项计划里的附属品而已。’
元天穆疑惑的问道:‘呃!大都督您所做的,不是单纯为了…称帝吗?’
尔朱荣仰天笑道:‘哈哈哈…我的好友,除了称帝之外,其实我的另外一个目标,是为了得到一把剑。’
元天穆皱起眉头不解道:‘剑?什么样的剑比称帝更为吸引人?’
‘柳楷曾经说过,只要得到一把剑就可以得到全天下的力量。’讲到这里,尔朱荣已掩饰不住那兴奋的心情。
‘天下的力量…’元天穆一附不可置信的样子。
尔朱荣嘴角微扬的道:‘没错!我除了要得到天下的权力之外,我还要得到…’
‘成为神的力量。’
第三十七章:潜入
荥阳城三十里外
一名士兵骑着白马,急驰而来道:‘启禀将军,马将军传来讯息告知,前方荥阳城有重兵镇守,要军队暂时停止前进。’
陈庆之点头道:‘嗯!那就先将部队驻扎于此,传令马佛念,随即领前锋部队回来报告地形及敌军情报。’
‘是!’士兵拱手道后,便急忙离去。
过了二柱香的时间,马佛念已领军回临时的驻守营区
马佛念进营帐后拱手说道:‘将军。’
陈庆之问道:‘情况如何?’
马佛念说明道:‘据情报得知,魏军已加派军力驻守荥阳城,现在城里约有五万人以上,实际兵力仍在调查中,而且听说还有其他的部队会陆续进驻。’
陈庆之追问道:‘由何人领军?’
马佛念面有难色的道:‘只知道城里目前集结了三、四个部队兵力,所以还未知总领军将领是谁?’
陈庆之猜想道:‘考城之时已派征东将军元晖业镇守,这次荥阳城…应该会派杨昱或尔朱氏的人来驻守。’
身旁的梁军将领道:‘魏帝和尔朱氏的人不合,我觉得应该会命杨昱领军。’
陈庆之双臂抱胸的分析军情道:‘这很难说,在魏军里,重要的军事将领大都是尔朱氏的人,且因为元晖业在考城已败,所以可能会找尔朱荣来镇守也说不定。’
马佛念担心说道:‘若是尔朱荣守城,那攻城…就没这么简单了。’
马佛念指着桌上摊开来的地形图说道:‘若以考城相比的话,荥阳城的城墙约有十六公尺高,外墙较于厚实,城池规模也相对较大,而离我们最近的东门前方是一大片草原且只有少数的林荫可作遮蔽,北门和南门外皆有一处小湖泊,但也少有掩蔽之物,所以无法进行突袭或伏埋之策,若引军离城的话,北门外的广武山是不错的地点可作为伏兵之用,南门外的嵩山距离虽较远,但可藉以林荫的遮蔽做为潜逃路径…’
另一梁军将领道:‘但若对方坚守不出就很麻烦了。’
马佛念接续说道:‘荥阳城离洛阳很近,在补给上…不管是粮草或兵力必会优于我军,若打长期消耗战定是我们先输。’
陈庆之指着地形图道:‘南、北门的两处湖泊之水,是否能做以水攻之用?’
马佛念摇头道:‘不行!以目测来看,湖泊的水量最多只能引为小川浅流来阻碍军队行进路线,但无法有效的给予城池或部队伤害。’
陈庆之在城图上比划说道:‘广武山是不错的埋伏据点,但魏军若从西面汜水镇派兵增援,加上南方荥阳城兵力的追击,北面又濒临黄河,很容易就会被困于山上,到时埋伏不成有可能会变成被敌方反将一军…’
陈庆之想了一下点头道:‘嗯!老夫知道了!暂时先这样,待了解守城大将为何人之后再作决策,各位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众人说道。
过了一会儿,营帐外,陈庆之找到正在搬运补给品的雷克斯一伙人。
陈庆之问道:‘鱼天湣,放置火石总要的地方是靠近荥阳城的哪一个城门?’
鱼天湣顿了顿笑道:‘火石总要?呵呵呵…我也不知道耶!’
陈庆之疑惑的问道:‘不知道?那你确定知道放置的地方吗?’
鱼天湣点头笑道:‘知道啊!’
一旁的雷克斯摇头道:‘我怕到时候,他把我们带到厨房去。’
鱼天湣得意的说道:‘我知道很多间厨房耶!我常去偷吃东西。’
雷克斯双手一摊耸耸肩的说道:‘他没救了。’
陈庆之眉头深锁的说道:‘这场攻城战,应该不会像之前这么轻松。’
雷克斯疑惑问道:‘陈将军,我有个疑问…可以提出来吗?’
陈庆之点头道:‘当然可以,什么疑问?’
雷克斯托着下巴道:‘既然此行目的是要拿火石总要,那为何要攻城呢?我们只要偷溜进去拿就好啦!只要能偷到火石总要,就可以免去攻城,大家就可以解散回家了。’
宋景休点头附和道:‘嗯…好主意!这样就可以和平解决,避免生灵涂炭了。’
雷克斯瞄了宋景休一眼道:‘哪里有和平解决啦?到时候魏国知道东西不见,还是免不了一阵追杀,只是至少不用牺牲任何一个人就可以达成任务。’
胡龙牙沉稳的道:‘将军,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陈庆之点头道:‘嗯…但魏国应该已知道我方的距离位置,若是要偷,就要赶在其他军队集结之前拿到手。’
雷克斯挑了一下眉,得意的说道:‘不错吧!这样就不用伤脑筋去想,要怎么对付那城里的五万多名士兵了。’
宋景休跟着疑惑不解的问道:‘那为何不一开始,就直接用偷的就好啊!何必劳师动众的挥军北上呢?’
‘呃…这…’雷克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向他说明。
陈庆之解释道:‘其实之所以北上攻魏,一方面是为了迎合北海王元颢所做的表像态度,让他认为我们是有心要为他夺回失地,另一方面,若是失败则留下少数几个人继续北上荥阳城完成任务,其余部队就退回梁国。’
雷克斯不屑道:‘其实我认为根本就不用理那个北海王,梁国跟他又不是很热络,何必还要假装要帮他取回领地?而且此举还让我们冒险深入敌境啊!唉…真不知道在想啥?’
陈庆之无奈的说道:‘唉…这迁扯太多国政及外交因素了,老夫也只能说是一言难尽啊!况且深入敌境这一点,并非是当时所能预料的,圣上和老夫都没想到,此次北上伐魏竟会推的如此顺利,一转眼间就已到荥阳城了。’
‘话说回来,若真要偷的话,那要派谁去呢?’陈庆之看着雷克斯说道。
(咦!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雷克斯故意当作没看到陈庆之的眼神。
‘鱼天湣是一定要进去的,那…’陈庆之说道后,又望着雷克斯。
(真是的!早知道不要乱出主意了!就算要去…也要拖几个人下水。)雷克斯又偷瞄了一下,发觉陈庆之还在看着他。
雷克斯双手一摊无奈的道:‘好啦!就派我们无敌打饭班去好了!’
陈庆之疑惑的看着雷克斯道:‘什么班?’
雷克斯跑到胡龙牙身边说道:‘无敌打饭班啊!我们的班头就是少话猛男胡龙牙…’,胡龙牙觉得很莫名其妙,故斜眼不悦的瞄着雷克斯。
雷克斯自己举起右手说道:‘还有头号班兵,超帅雷克斯!’
接着雷克斯又跑到鱼天湣身边说道:‘二号班兵,假龙族鱼天湣…’
鱼天湣笑着解释道:‘我是真的龙族耶!’
雷克斯再跑到宋景休身边说道:‘三号班兵,假仙人宋景休…’
宋景休惊讶说道:‘啊?什么假仙人?还有…我什么时候变打饭的?’
雷克斯跟着指着小水兽说道:‘最后…就是我们无敌打饭班的吉祥物,小啾!’
‘啾?’小水兽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
‘啊?’陈庆之还是疑惑的看着雷克斯。
雷克斯搭着胡龙牙的肩膀说道:‘既然要潜入敌军重地,首先一定要有专业人事的陪同,而胡将军在白袍队里出色的表现让人有目共睹,到时若有什么特殊情状,需要和城外的部队连系,胡将军必能帮我们建立通讯方法,而且有稳重的胡将军在我们身旁的话,陈将军应该也会比较安心吧!’,胡龙牙面无表情的瞪了雷克斯一眼。
雷克斯接着酸了一下道:‘鱼天湣是这次行动的重心,所以就不用介绍啦!虽然有可能会被带到厨房…’,鱼天湣仍笑笑的一脸搞不清楚状况。
再来雷克斯走到宋景休的旁边道:‘从前面几次的经历得知,魏军有可能还藏匿着一些妖物,而假仙人的罗盘可以帮我们侦测到妖怪避开这些危险,之前假仙人也曾经说过想揭开是谁在控制这些妖物,此次潜入应该可以找到一些答案,所以他也是重要的人物之一啦!’
宋景休无奈的说道:‘呃…虽然…这么说也是啦!’
雷克斯双臂环胸的得意笑道:‘我的雷神剑之力在这次行动里,应该可以发挥到一些效果,而且我对我的速度还蛮有信心的,若有什么突发状况的话,我也能安全的跑掉,所以我非常乐意的加入此次任务。’
宋景休皱着眉头道:‘啊!这么说好像不太对吧!有状况也是我先跑吧!’
之后雷克斯再比了一下小水兽道:‘因为小啾体积小好携带,以它会飞的优势,说不定可以帮我们拿到比较高难度的东西,而控制水的能力再危急的时候也可以派上用场,所以才让小啾加入我们这次的行动。’
‘啾!’小水兽也不悦的瞪了雷克斯一眼。
最后雷克斯站在众人面前,摊开双手大笑的说道:‘哈哈哈…这…就是我们无敌打饭班的超强阵容啦!’
宋景休不屑的道:‘怎么感觉你只出一张嘴。’
‘这…嗯…’陈庆之皱眉思考着。
胡龙牙虽很不想附和雷克斯的话,但仍赞同道:‘将军,若我们能顺利偷到,就能免去攻城的问题,我觉得此事可行。’
陈庆之想了一下,便点头道:‘嗯!若是有龙牙在的话,应该是没问题!’
(太好了!多了几个人当垫背的,要死也不会只有我一个人。)雷克斯在心中幸灾乐祸的想着。
陈庆之沉重的道:‘老夫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五天内若没得手就要马上回营,因为时间一久魏军定会起疑,到时若集结更多的兵力将我们围困,就无法再撤退了,而且战争一旦开始,魏军会更严格把守各出入点,这么一来你们就会被困在城内,甚至被追缉,所以你们要把握时间,找不到的话就放弃…当然,老夫还是会拟定攻城及退守计划,以便不时之需。’
(怎么讲的像九死一生咧!)雷克斯心里头不安的想着。
陈庆之接续说道:‘那就给各位一个时辰的时间准备,待会儿便在营门集合。’
‘是!’众人答道。
大家开始准备要潜入城里的装备并换上平民的服装,就一个时辰后,营区出口
陈庆之忧心的道:‘各位!此次任务相当危险,做任何决议之前,一定要格外的小心。’
‘是!’众人拱手说道。
陈庆之再三的叮咛道:‘雷克斯!小心一点,别给胡龙牙惹麻烦了。’
‘啊!我知道啦!怎么讲的我好像是老鼠屎,这句话应该是对鱼先生说吧!’雷克斯指着鱼天湣说道。
宋景休笑道:‘哈哈哈…就说你是最麻烦的。’
雷克斯白了宋景休一眼道:‘你这个假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庆之规划着道:‘因为魏军已知道我们部队驻守在东门外,所以为了避免被人怀疑,你们就从荥阳城的南门进入吧!还有…若遇到危险,千万别逞强。’
胡龙牙点头道:‘将军放心吧!龙牙知道。’
‘各位…万事拜托了。’陈庆之拱手道后,便目送的众人离开。
(希望此计行的通。)
在接近南门入口时,一行人在远处徘徊着
雷克斯望着南门道:‘单一个门口就有十几个守卫,城楼里我想应该也有十几对眼睛,在监看着大门进出的人群吧!’
宋景休观察着人群道:‘从刚刚看到现在,你们不觉得人群大都是携家带眷从城里出来,走进去的没几个。’
雷克斯理所当然道:‘当然啊!大战在即,会进城的人相对比较少,大部份的民众都是离城到别处避难去。’
胡龙牙平淡道:‘稳重点,装做没事走进去就好。’
宋景休担心的提议道:‘要不要先讲好各自的理由啊?突然四个男的一起走进去,一定会被怀疑。’
雷克斯点头认同道:‘嗯!说的也是,还是分批走好了,我就说我是住在城里的百姓,胡龙牙就说你是砍柴的,假仙人就说是江湖术士,鱼天湣…就假装是智能不足的神经病,装疯卖傻好了。’
宋景休皱着眉头张手制止道:‘等等等…雷兄,为何我要假扮江湖术士啊!’
胡龙牙冷冷的说道:‘我不像樵夫。’
鱼天湣笑笑的疑惑道:‘神经病?要怎么装?’
雷克斯一一解释道:‘胡龙牙你块头这么大,当砍柴的很像啊!难不成你要当杀猪的?而假仙人就拿着符咒乱挥,再做个铁口直断的牌子就像啦!鱼天湣你就跟平时一样,就超像智能不足的神经病了!’
宋景休疑惑不解的问道:‘雷兄,为何你就可以装扮成一般的人?我们就要扮些奇怪的人物?’
胡龙牙摇着头喃喃自语道:‘樵夫?屠夫?我倒觉得…我当个武师比较像。’
鱼天湣指着自己笑道:‘跟平常一样就好啦?那很简单啊!’,他们四个人就这样各说各话的争吵不休。
‘真是个烂主意!’一个女孩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使得众人吓的回头一看。
‘啾!啾!啾!’这时小水兽开心的冲了过去,围绕在女孩的身边。
‘小啾,好久不见了。’阎栩心开心的和小水兽玩着。
雷克斯推了一下宋景休道:‘看吧!就跟你说叫小啾比较好听吧!女孩子都喜欢小动物的。’
宋景休不以为然的道:‘这跟叫什么名字没有关系吧!’
阎栩心坐在一台马车上道:‘你们该不会要用这些烂理由走进去吧!’
宋景休数落着雷克斯道:‘听到没有,就说那是个烂主意吧!’
‘阎姑娘为何来此?’胡龙牙警戒着左看右瞧,注意四周是否还有其他人。
阎栩心信心满满的说道:‘我有方法可以让你们安全的偷溜进去,而且不会被起疑,但条件是…也要带我进去。’
胡龙牙猜疑的问道:‘你一直跟着我们?’
阎栩心理所当然的道:‘当然啊!跟着你们才能找到我要的答案。’
胡龙牙不屑的冷道:‘我们为何要相信你?你是魏国人,没理由帮我们打魏国吧!’
阎栩心严肃的坚定道:‘因为我也想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帮魏国或是帮梁国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只想要知道是谁害死我爹爹?又是谁害死那些无辜的百姓?’
雷克斯点头附和道:‘嗯嗯…若阎姑娘想要害我们,她可以先躲在城里,等我们进城之时再跳出来向侍卫们揭穿我们的身份,或是早先进城通知侍卫我们的动向,大可不必帮我们进城再捉我们吧!’
宋景休眼睛发亮的看着阎栩心道:‘嗯!阎姑娘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好一个女英豪啊!如此冰雪聪明真是世间少有,宛如天女下凡为我们打开一条康庄大道。’
雷克斯皱起眉头,慢慢的转头对宋景休说道:‘你发花痴啊!’
宋景休满脸通红的道:‘喂!雷兄,你很爱乱说话咧!’
听到宋景休的赞美,阎栩心开心的笑道:‘呵呵呵…那…如何啊?’
雷克斯问道:‘胡将军没问题吧!’
胡龙牙用着怀疑的眼神看着阎栩心道:‘可以是可以,但…我会…盯着你的。’
阎栩心双手一摊无所谓的笑道:‘呵!随便你’
过了一会儿,大家分配好位置后即往城里出发。
胡龙牙在前头驾驶着马车,车箱内则是坐着阎栩心和宋景休,而雷克斯和鱼天湣则扛着东西走在马车旁边。
(可恶!我怎么变成家仆了!)雷克斯不甘愿的边走边想着。
‘伪装成大户人家比较不会被起疑,况且还有我这个女生在队伍中,更不会让人家怀疑啦!’阎栩心在车箱内,信心十足的说着。
‘阎姑娘果然聪明啊!只是…没想到…阎姑娘会选我当丈夫…呵呵呵…’宋景休害羞的低头说道。
阎栩心开心的笑道:‘当然啊!宋公子看起来干干净净的一表人才,不像某一个大块头横眉竖眼的怎么当员外啊!’
‘哼!’胡龙牙听到后,不屑的往后瞄了一眼。
阎栩心故意再往车箱旁说道:‘而且宋公子看起文质彬彬像似很有学问,不像某一个傻瓜只会出一些烂主意!’
(啊咧!给我记着,气死我了!)雷克斯也不屑的往车里瞄了一下。
宋景休害羞的拱手说道:‘呵呵呵…阎姑娘过奖了。’
此刻,马车来到南门下,卫兵将其拦下做了一些例行性的检查。
左边的卫兵对着马车里的人问道:‘你们不知道,荥阳城就快打仗了吗?’
宋景休点头道:‘当然知道,但…想说长年在外地工作,难得此次路经荥阳城,所以才想要回老家看一看,况且…听说城里有大军保护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是。’
左边的卫兵点着头道:‘也是啦!七万多的兵力再加上后续到达的部队也会超过十万吧!梁军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下。’
(十万!天啊!有这么多人啊!)雷克斯在心中震惊的想着。
雷克斯马上收起脸上不安的神情,笑笑的问道:‘军爷,听说睢阳城的丘大千虽然有七万兵力,但一下子就被攻下了,不知道这次荥阳城的守城大将是谁啊?’
左边的卫兵笑笑说道:‘你放心,现阶段是由杨昱将军守城,听说之后尔朱吐没儿将军也会领军赶到,届时梁军插翅也难飞啊!’
右边的卫兵轻蔑的笑道:‘我认为在尔朱吐没儿将军还没到之前,梁军早就灭啰!呵呵呵…’
宋景休试探性问道:‘我想不用五天,梁军就被打退了吧!’
左边的卫兵挥手笑道:‘不用!不用!三天左右尔朱吐没儿将军就会赶来了,不用五天。’
(三天!糟糕!)众人心里皆愕然的想着。
左边的卫兵举手挥着道:‘好啦!要进去就赶快进去,战事一开打就很难进出了。’
宋景休拱手说道:‘好!劳烦各位军爷了。’语毕,胡龙牙便驾着马车驶进城内。
雷克斯在马车旁小声的说道:‘看来…我们没有五天的时间啊!’
胡龙牙压低声音冷然道:‘先到客栈再说。’
一行人在远处看到客栈前两个熟悉的身影,雷克斯眯着眼睛看着道:‘那不是…方块酥他爸吗?’
宋景休一脸疑惑的问道:‘啊?什么酥?什么苏先生他爸?苏先生是谁?’
胡龙牙讶然的道:‘袁胜!他怎么会在这里?’
阎栩心想了一下道:‘袁胜…好熟悉的名字喔!记得…好像是你们梁国的一个知名商人吧!’
‘他是梁、魏都吃的很开的商人,只是…咦!和他说话的人…不就是…’雷克斯指着另外一个人问道。
宋景休断然道:‘不用想了!他就是那个贪生怕死的考城太守赵琰。’
雷克斯惊讶的道:‘等等…不对啊!我们不是把他们关在考城了吗?他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
宋景休托着下巴道:‘看来…这件事应该跟那个商人也脱不了关系。’
雷克斯摩拳擦掌的说道:‘我突然有一个念头,很想把他们俩个绑起来痛扁一顿。’
胡龙牙注意观察着四周的动静道:‘袁胜抓不得,他所牵连的层面太广了,但…那个考城太守…’
阎栩心忽然拍手喊道:‘啊!我见过那个考城太守,他确实是一个鼠辈,若将他抓起来拷打一番,应该可以得到一些消息。’
‘嘿嘿嘿…那就好办了!’雷克斯奸笑了一下,大家便有默契的赶紧将马车绑好躲入暗巷中。
在客栈前
赵琰拱手高兴的说道:‘实在太感激了,承蒙袁老爷当时帮在下美言几句,如今我才能幸运的站在这边。’
袁胜挥手笑道:‘之前出入考城,赵大人也给予我很多方便,只要有恩于我,我定不会忘记,若日后有什么需关照之处,就要再劳请赵大人费心了。’,当两人谈论的开心的时候,有几个人影躲在旁边的暗巷里伺机而动。
袁胜拱手说道:‘赵大人,在下要趁梁军还未攻击前离城,恕在下先行告退了。’
‘好!袁老爷请您慢走!您慢走!’赵琰毕恭毕敬的送袁胜离开。
(太好了!只要再巴结几个人,我就可以再回复到原职了。)送走袁胜后,赵琰心里还在想着最近运气有越来越好的趋势。
当走过旁边的小巷子,(唰!)胡龙牙的猛力一抓将赵琰拉入巷内,赵琰被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当回神之时才发现…
‘啊啊啊啊啊啊──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边?’
赵琰睁着大眼,吃惊的看着面前这几个熟悉的面孔,好不容易才摆脱阶下囚的命运,没想到转眼间便再次落入梁军的手里,宛如从天堂又一次的掉入地狱里。
雷克斯一面坳着手指的关节(卡!卡!卡!),一面笑着说道…
‘真巧啊!赵大人…好久不见啦!’
第三十八章:谋位
胡龙牙魁梧的身形往中间一站,便把巷子口给堵住,双手交叉于胸冷冷的看着跌倒在地的赵琰。
赵琰歇斯底里的紧张挥手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要杀我啊!’
阎栩心不屑的看着赵琰道:‘我们都还没问,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那不然…你说你知道的就好。’
‘啊?我…呃…嗯…知道的?呃…’赵琰紧张的不知该说什么。
雷克斯严肃的问道:‘先说你是如何逃离考城的?’
赵琰顿了顿,叹了一口气道:‘呃…是我们魏国的太常大人刘助,救我们离开考城的。’
阎栩心表情凝重的道:‘是他…’
雷克斯疑惑的问道:‘他?谁啊?’
阎栩心解释道:‘太常大人非常亲民,经常走访各地城镇巡查寺庙以及维护重要的宗教圣地,也常和百姓们一起举办祈福的仪式,以佑国家太平、人民安乐,所以各地民众非常喜爱太常大人,而他也希望能拉近和百姓们的距离,所以比较熟的人都会叫他刘老。’
雷克斯恍然大悟道:‘喔!他就是刘老啊!’
‘因为太常大人主要的职位是主管祭祀社稷、宗庙和丧葬礼仪,所以他身边总是会有一些奇怪的法宝和护身符,当他在汴州城说从天山带回一个守护精灵时,大家才不疑有他,认为那是天神所赐与的仙物…而最后才会…’阎栩心讲到最后,又想到那天城塞内百姓哀鸣的情景。
宋景休看到阎栩心哀伤的神情,气愤的说道:‘哼!装神弄鬼,将百姓们的善意当作手段实为可恶。’
雷克斯托着下巴道:‘也不能这么说吧!听起来,他算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能受到百姓的爱戴也是不简单事,说不定这件事他也是受害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