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将领道:‘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但时间一久才发现,陈庆之只是故弄玄虚而已跟本没有什么战力,我们是否应趁梁军羽翼未丰之前先发制人。’
元天穆摇头道:‘还不行,一旦要打我便要一举歼灭陈庆之,绝对不会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庾子绘质疑问道:‘但将军…陈庆之只有不到一万人的军力,我们十八万大军何必怕他,应该要…’
‘睢阳城的丘大千当初也有七万人马,现在呢?易守难攻的考城由元晖业带二万精兵防守,现在呢?’元天穆打断庾子绘说道。
庾子绘仍坚持已见道:‘虽说如此…但实际上陈庆之的七千骑兵对我们来说如蝼蚁一般不足为惧,我们应该…’
‘即为蝼蚁不足为惧,那又何必急于一时?更何况陈庆之的粮草已快消耗殆尽,再过几天就知道谁胜谁负了。’元天穆再次打断庾子绘说道。
庾子绘不安道:‘但将军…营内有传着一些不好的流言,若时间拖的越久恐怕会动摇军心。’
元天穆坚决的说道:‘陈庆之是梁军继韦睿、曹景宗之后,能和我魏国抗衡的重要人物,除非我有十成的把握能歼灭他,否则决不轻易出兵……至于流言…传令下去,谁再造谣就杀了谁。’
‘…是!’听到元天穆的口气便的有些不悦,识相的庾子绘便不再顶撞,因为他知道朝中目前最有权力的人就是元天穆的主子……尔朱荣,任何人都可以得罪就是唯独不能触怒尔朱氏的人。
‘嗯!就先这样吧!’元天穆挥着手示意二人退下。
‘是!’
二人退下后从元天穆帐后走出了一人:‘元将军…近来可好啊!’
‘太常大人好久不见。’元天穆拱手说道。
‘呵~~’刘助也拱手回礼。
刘助问道:‘目前战况如何?’
元天穆笑道:‘大人请放心,一切皆按照大都督的计谋执行,梁军只是强弩之末,垂死挣扎罢了!很可惜的是,有几次差点就围到他们了。’
刘助点头道:‘嗯!尽量以守为主不要和梁军正面交战,让他们自身自灭就好,我们得要省下一兵一卒以全力攻洛阳。’
元天穆好奇问道:‘是!对了…关于魏帝那,有对此次增援说些什么吗?’
刘助笑道:‘呵~~没有!他还对你们如此神速的增援大为赞赏。’
元天穆安心的笑道:‘那就好!强行军也是为了作给他们看而已,呵!他还以为我是来救援的啊!哈~~’
刘助点头冷道:‘这次…定要拿下洛阳!’
梁军临时驻扎地
马佛念拿着一封信走进营蓬内:‘将军,这是方才传来的急信。’
陈庆之接下后立刻拆开信封观看。
陈庆之微笑的看着信封说道:‘时候到了,下令全军…全力攻城!’
众将领齐声说:‘是!’
命令一下,各部将领随即整顿所属人马,并带领着自己的部队吆喝着几声增加士气。
陈庆之化身为白影后一出营蓬,那一身银白色铠甲即便在日月无光的黑夜下,也能发出微耀的光芒和皓然正气来吸引每个人的注目,他的举手投足一举一动都是各士兵们的焦点,沈默的白影不需要说一些激昂的话语来鼓励大家,因为只要有他在军队,无形之中即增加了士兵们的自信和士气。
白影一上马双指往前一挥,七千白袍军如同上了发条的齿轮有规模的向荥阳城发进。
(成败…就看这一次了!)
清晨时分,荥阳城东门
(咚咚咚!咚咚咚!)‘侍卫长!侍卫长!侍卫长快开门啊!’一名士兵急忙的敲着门。
‘啧!到底在吵什么啊!’东城门的侍卫长不耐烦的开门应道。
士兵一脸慌张道:‘不好了,梁军打来了!’
侍卫长一脸睡意挥手打发士兵道:‘唉呀!又不是第一天打来,就不要理他们就好了,每次都这样玩这次不会再被骗了。’
士兵一脸紧张的道:‘不是啊!这次…不是小规模的攻击啊!好像是…全力攻城了!’
说到这里,两人突然一静……城外嘶吼呐喊的杀声和轰隆隆的马蹄声渐渐清楚,侍卫长发觉气氛不太对,立即冲出房外往东城楼上奔去。
一上城楼,(咻~~)一把飞箭从眼前飞过吓走了侍卫长的睡意,缓缓的转头一看,城外万马奔腾、沙石飞扬,坐在马背上的白袍骑兵,利用马匹向前冲跑的助力将弓箭给射的更高更远,转眼间,一阵密密麻麻的飞箭从天而降(咻~咻~咻~)。
侍卫长赶紧蹲在护墙下躲着飞箭(唰~~唰~~):‘梁军要架攻城云梯了,快!快去准备热油、石块…’
‘他们…好像不是要架…云梯…’身旁的卫兵疑惑着看着城下直接打断说道。
侍卫长延着墙缝往下一看,只见一名白袍士兵手摸着地站在离城门三、四十公尺的地方,刹时!地上冒出四支巨大尖柱撞上城墙(轰!轰!轰!轰!),一阵动摇后,侍卫长站稳脚步仔细一看,发觉巨柱并不是为了攻击城墙而用,因为每支巨柱的宽度刚好是二个人可以行走的距离,而架到墙上的这四支巨柱,刚好就变成了通往城墙上的小斜坡。
‘这是什么妖术?哪有…哪有这种攻法?快!杀了那个道士,杀了那个道士!’侍卫长紧张的喊道。
白影轻踏石柱率先奔向前去,城上的弓手马上以迎面而来的白影为目标连放箭矢。
白影俐落的身手一弹指间已跃上城楼,在三成紫霜剑之力的加成下,城楼上的士兵皆无人能敌,后方骑兵也接续下马延着巨柱冲上城楼。
荥阳城西门营区
传令兵驾马急奔而来,狼狈的跑入主帅房中:‘报~~~启禀将军,东门情势告急,梁军正全力攻城已快抵挡不住!’
尔朱吐没儿不屑道:‘区区人马的攻击有需要如此慌张吗?真是难看,哼!传令,我亲领胡骑应战即可。’
杨昱疑惑道:‘尔朱将军,只领五千胡骑就够了吗?’
‘废话!梁军才七千骑兵而已,你以为有多少人啊!来人啊!备马。’尔朱吐没儿高傲的走房外。
尔朱吐没儿好整以暇从容不迫的整备军队,完全不把陈庆之的攻城当作一回事,上马后便领着胡骑往东城门发兵。
荥阳城东门
一名士兵从后方跑来道:‘启禀白影将军,据后方线报元天穆趁我们攻城之际已发兵过来。’
另一名士兵从城楼上急奔下来说道:‘启禀白影将军,荥阳城内有一批军队往东城门发进。’
马佛念若有所思的分析道:‘看起来是魏军太过轻视我们的兵力而造成守备上的松懈,我们才能趁虚而入,但或许也是他们故意想造成前后夹击的策略。’
陈庆之点头道:‘嗯!但不管如何,一切都还在预料之中,传令下去往北广武山撤兵!。’
‘是!’
但待尔朱吐没儿领胡骑到东城门时,陈庆之早已率部众先行离开。
尔朱吐没儿不悦道:‘哼!算他识相,他往哪个方向逃跑?’
城楼侍卫长拱手道:‘启禀将军,他们是往广武山的方向离去。’
尔朱吐没儿指挥道:‘嗯!通知元将军往广武山追击。’
‘是!’
尔朱吐没儿看着突起的四道巨柱,好奇的问道:‘对了!你说那个施法的人长像如何?’
城楼侍卫长想了一下道:‘那个道士…一身白衣银甲,但因为有蒙着面所以看不清他的长像,若以感觉来讲…像似二十初头的少年。’
‘没想到梁军还有此号人物,嗯…或许地牢里的那个家伙会知道这个人的底细。’尔朱吐没儿说完便转头离开。
在一旁的士兵吓得一身冷汗的道:‘好紧张啊!好险尔朱将军没有怪罪下来。’
城楼侍卫长也松了一口气道:‘是啊!他真的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啊!算了!别说了,得要再加强防守才行。’
‘那边那几个…还在看什么快去守备啊!’城楼侍卫长指着城上的士兵骂道。
‘咦!你是新来的啊!’城楼侍卫长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士兵问道。
新来的士兵点头笑道:‘对啊!我是新来的。’
城楼侍卫长皱眉道:‘你什么时候派来守城门的,我怎么都没看过你?’
新来的士兵拱手道:‘呃~~我之前是杨昱将军的下属,是杨将军叫我过来帮忙的。’
城楼侍卫长疑惑说:‘杨昱将军?现在城里的守备不是换成元显恭将军负责的吗?为何杨将军会指派你过来守城?’
新来的士兵紧张的说道:‘呃~~是因为…元显恭将军觉得守城的士兵…好像不太够,所以…才叫杨将军派些人过来支援啦!’
‘喔!算了…随便啦!有人守就好,那…那你去最左方那边作守备吧!’城楼侍卫长指着城墙左方说道。
新来的士兵点头笑道:‘喔!好好好!没问题!’
城楼侍卫长又皱着眉头看着另一名士兵问道:‘嗯~~喂!兄弟,你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吃坏东西了,你的气色不太好啊!怎么感觉你的脸有点泛紫咧!’
一脸紫气的士兵笑笑的道:‘在说我啊!我……’
‘啊!大人,他…身体有点不太舒服,所以脸色才会感觉有点紫啦!’新来的士兵直接插嘴说道。
城楼侍卫长道:‘身体不舒服就下去休息啊!不要勉强。’
新来的士兵急忙解释道:‘因为他的眼力很好,可以辨别半里以外的人事物,所以杨大人才特意要他一定要来城墙这里守备,而且他现在身体也有比较好了。’
城楼侍卫长摇头道:‘怪里怪气的,好吧!那你们两个都去左边守备吧!’
新来的士兵笑笑道:‘是!是!’
走到远方的城墙边时,新来的士兵不悦道:‘鱼天湣,你机灵一点啦!’
一脸紫气的士兵笑笑的道:‘呵~~宋景休你这么会说话,就留给你来解释就好啦!你看他被你唬的一愣一愣的。’
宋景休调整了一下头上的帽盔道:‘你还说,差点就被识破了,我还以为只要报上杨昱的名字就好了,谁知道现在城里的守备是以元显恭为主。’
鱼天湣问道:‘那现在呢?’
宋景休解释道:‘元天穆大军为追击陈将军,有一部份的军队会经过荥阳城东门,我得要趁他们到来之前施法造出假像,让他们以为城墙上挂的是梁军的旗帜。’
鱼天湣四处张望的问道:‘那要怎么作?’
宋景休指着城墙的方位道:‘我会在四个地方作出一个小结界,再将四个结界相互连系起来形成一个大结界藉以造出幻象。’
宋景休继续说道:‘我分别会在最左边的城墙上及城墙外下、最右边的城墙上和城墙外下放出结界,再将四结界连成一个面,之后到中间城楼施法即可作出有史以来最大的幻象了,而你要在我对四个结界分别施法之时帮我护卫,不可让别人中断我的法术进行。’
鱼天湣磨拳擦掌的道:‘这个简单,谁来我就杀了谁。’
宋景休紧张挥手道:‘啊!不用杀人啦!你只要帮我遮掩我施法时的动作或是把靠近我的人打晕就好了,不可以惊动到魏军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鱼天湣搔着头道:‘这么麻烦啊!想说杀了他们不是比较快。’
宋景休解释道:‘不行!如果被魏军发现我们两个是假冒的那这个行动就失败了,雷克斯和陈将军已经完美的执行他们的部份,我们怎能输他们呢?’
鱼天湣笑着说道:‘喔!好吧!那就快一点吧!我饿了。’
宋景休仍有点担心道:‘啊!你刚不是才吃东西…真是的,待会儿可别给我出乱子啊!’
(还没施展过这么大的幻术,希望不会有问题!)宋景休拿出袋中的符纸有点紧张的想着。
之后宋景休和鱼天湣以巡视为由,在城外左右两边的墙角下各制造了一个结界,再到城墙上最左右两侧将结界存放在旗帜上,之后终于到了最后一步。
宋景休站在中间城楼上,右手双指夹着一张符纸在空中比划着特有的手势口中念着:‘苍流道术,玄冥之法…海澈楼想……’语毕,手中符纸发出淡淡金光,方才所施放的四个结界也发出微微白光相互呼应。
此时符纸已悬于半空之中,‘……幻!’宋景休下了最后一道咒术,右手一收搭配着左掌击向符纸,刹时,四道结界发出淡淡白光连成一个面,像似有人在空中拉下了一道白色布帘垂吊在城墙之前,其他不知情的魏军还以为突然起了大雾,但因为一下子就消失不见,所以也没有人发觉什么异样。
‘成功了吗?’鱼天湣好奇的问道。
宋景休吐了一口气轻松的道:‘嗯!再来就看魏军会不会上当了。’
中午时分,元天穆军
过了一会儿,元天穆率着主力军往广武山追击陈庆之,在追击到广武山峡口前,后头的一名士兵快马急忙的跑上前来:‘元将军不好了!后方部队通报,说看到荥阳城上的旗帜已换成梁军的旗帜了!’
元天穆随即勒马停下大声吼道:‘什么!你在乱讲什么!’
士兵被这一吼有点吓到:‘呃…荥阳城…挂的旗帜…已是梁军的旗帜。’
元天穆吼道:‘胡扯!是哪一个笨蛋说的,给我叫他过来!’
士兵结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是后方全队的人都看到了,而且…城墙上站的士兵…竟是穿着魏军兵服…会不会……’
庾子绘疑惑道:‘能这么快攻下…要不是杨昱阵前倒戈不然就是被假的魏军给占领了。’
元天穆直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荥阳城中还有尔朱吐没儿在怎么可能会被杨昱倒戈,况且荥阳城若真的被攻下,又怎么会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庾子绘手托着下巴皱起眉头道:‘嗯!看来之前的流言是真的了!可是还蛮怪的,若真被假魏军给占下不想让我们知道,怎么会身穿魏军军服,城上又挂梁军旗帜呢?那…我们正在追的人又是谁?又是谁占领了荥阳城?’
元天穆仍不相信的道:‘不可能!荥阳城绝不可能被攻下的…’
‘快看!有埋伏!’一名士兵指着狭口两侧上方说道。
谷口两侧上方皆站满了身穿白袍的士兵,前头将领举手一挥,细如发丝的箭雨从谷上一泄而下(唰~~~),几十万的大军一时无可退避,一概承受了阵雨般的飞箭。
兵慌马乱的军队中只有一人神情若定,指挥着大军将损伤降到最低,元天穆大声喊道:‘退!快退出谷外!以两侧的树林做为掩避往外退出,后方部队以盾牌至前方掩护受伤的人…’
这时陈庆之站在谷口上观察着底下魏军的一举一动。
右手一伸,身旁的士兵便将长矛递于他手,陈庆之冷冷的说道:‘就是他了。’
陈庆之位移着双脚时在黄土上磨擦发出沙沙声,身旁的将领及士兵见他准备掷出长枪皆往一旁退开,站定弓步后将长枪往后一拉,三成的紫霜剑之力将时间暂缓下来,所有的人、事、物开始渐渐清晰,加上陈庆之拥有看破一切假象的双眼,让元天穆的身影直印他的眼底。
口中的气息一闭,瞬时意流气动将紫霜剑之力提高了五成,唰!的一声,长枪已飞向狭口下的猎物。
长枪的银白色尖头在烈日底下闪烁着,当元天穆双发现空中那道微微的亮光时,长枪已在他眼前。
(唰~~)一阵人仰马翻后身旁的士兵皆向前围去,这时大军群龙无首,更显得底下士兵慌乱无章。
马佛念不解道:‘白影将军,何不趁现在一举打退魏军。’
陈庆之解释道:‘现在下去刚好中了他们的计策,所以我们一样照计划执行即可。’
‘是!’马佛念不在过问立即回道。
陈庆之微微笑道:‘其实…我没杀他!’,身旁将领听到皆疑惑的看着白影。
陈庆之分析道:‘若杀了元天穆就可打退十八万魏军,那我早就冲入魏营取他性命了,魏国的内斗对我们仍然是很大的助益,由其是尔朱荣的大将元天穆,所以他最多也只是重伤而已还不致于到死,这一幕只是要做给鲁安看的,让他知道我们仍有按照约定和他交易。’
马佛念疑惑道:‘但陈庆之将军说…鲁安的交易是要取元天穆和尔朱吐没儿的人头,现在若没杀他…又如何是照他的约定而作呢?’
陈庆之笑道:‘呵!聪明反被聪明误,元天穆并不知道我是手下留情不杀他,定会认为我这一枪是要取他性命,所以…他一定会放出重伤而死的假消息来骗我们,目的就是要引我们全军进攻。’
马佛念大笑道:‘这消息如果一传出,荥阳城里的人也一定会已为他重伤而死,这么一来……刚好达成我们的计谋,一方面骗过鲁安,一方面又能留他一条命去反魏国,正所谓一箭双雕。’
陈庆之点头道:‘没错!但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
马佛念拱手道:‘白影将军言重,领五百骑兵进广武山引他们而来是件小事,反倒你们要攻下荥阳城较为困难。’
陈庆之拱手说道:‘一切若照计划走便简单很多,嗯!马将军请多保重!’
马佛念拱手回道:‘请白影将军放心。’
陈庆之微微点头道:‘一切小心。’语毕,马佛念便领五百骑兵作为诱饵深入广武山内部。
陈庆之指挥道:‘趁魏军还未开始全面守山之前,我们从广武山西方的羊肠小径离去。’
‘是!’
陈庆之往荥阳城方向看去,心中想着…
(接下来,就看你了!)
第四十八章:计中计(下)
‘将军,您要的水…’士兵将手中的杯子递给躺在营蓬内的元天穆。
元天穆接下后喝了一口道:‘现在情形如何?’
庾子绘说明说:‘军队暂时安置在狭口外围,受伤的士兵已做好初步的治疗,据前头的士兵回报,有看到梁军在袭击之后往广武山内退兵。’
‘嗯!’元天穆沈思了一下
‘将军的伤势还好吧!’庾子绘问着身旁的军医。
军医庆幸道:‘元将军是福大命大,所幸有铠甲护身挡下了这致命的一枪,以至枪头只有一小部份刺穿了铠甲,胸口虽有被刺伤但并无大碍,但因强力刺击造成内伤,在短时间之内胸口气血会有些不顺,呼吸的时候会疼痛、郁闷,所以在下已命人去煎煮一些药,待将军服下四到五帖打通血气之后,就会舒服多了。’
庾子绘拱手道:‘嗯!再麻烦您了。’
军医拱手回礼道:‘您言重了,还得请元将军要多多休息伤势才会好的快。’
庾子绘挥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庾子绘拱手问道:‘将军,要命人全力追击吗?’
‘不!’元天穆微微的摇头。
身旁的将领道:‘将军,他们进了广武山就等于进了死胡同,我们只要上前围去就能一网打尽了。’
元天穆断然道:‘那是诱饵。’,庾子绘和身旁的几位将领皆互看了一下。
元天穆沉吟道:‘明知是死胡同还往里钻,陈庆之如果真这么笨就太枉费我这么重视他了,我猜他定有别的计谋。’
魏军将领道:‘说不定他根本不知道广武山的地形,以为还有后路想在里面埋伏。’
元天穆托着下巴道:‘若是如此就更不能进去。’
庾子绘道:‘将军,即便是埋伏七千人也对我们起不了什么作用,更何况广武山的地形我们比梁军更为熟悉,只要全力攻击就可以结束这场战争了。’
元天穆解释道:‘老实说,我不想秏费一兵一卒跟他斗,只要守在广武山的几个出入口,梁军也只能选择往北跳河或是在山上饿死,如此…我们便可轻松的坐享胜利之果。’
另一魏军将领气愤的说道:‘咱真不明白,咱们十八万大军对区区的七千小兵竟然如此龟缩,将军倒底在怕他什么。’
元天穆转眼一瞪缓缓的站起说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
魏军将领被那眼神吓的有点结巴道:‘咱是说…就算他们…伪装成我军…游走在四周,区区七千人…要挖他们出来…还不容易吗?’
元天穆笑笑的说道:‘伪装…呵~~好一个伪装啊!来人啊!’。
‘是!’蓬外走入两名士兵。
元天穆严厉道:‘把这个造谣的家伙拖出去斩了!’
‘啊!这…这…’这名将领一脸慌乱,不知元天穆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
‘将军…’庾子绘想要帮忙说话,但又不知应从何说起。
元天穆不悦道:‘我说过,若有人再乱造谣言是非就一律处斩……你们还等什么,拖出去斩了!’
‘将军…误会啊!将军…将军…’两名士兵便把这名领领拉出蓬外。
‘啊!’
‘哼!该死的家伙!’元天穆生气说道,其余将领便互看了一下,有一种人人自危的感觉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元天穆指挥道:‘听令!把广武山剩余的出入口都给围住,不许任何人出入广武山,并将我重伤不治的消息传出,如果梁军听到我重伤不治的话,他们定会认为目前大军群龙无首、军心大乱,届时必会率全军进攻,我们只要守住出入口便能等鱼群入网。’
‘是!’
元天穆坐回床边低头说道:‘若荥阳城真被梁军占据,想必也是少数军队摸入城内占下的……嗯!如果是从梁国增派后援的话没理由我们会不知道,所以定是有什么计谋将其攻略,至于他们能攻下的计策是什么如今已不是这么重要…’
元天穆接续道:‘庾子绘,你立即率领三万军回荥阳城查探,若荥阳城已被拿下,命你即刻夺回。’
庾子绘跪下拱手说道:‘属下领命!’
元天穆叮咛道:‘切记!我还活着的消息不可让其余人知道。’
‘是!’
元天穆不悦的道:‘想在我眼下偷鸡……哼!没这么容易。’
不到半天的时间,元天穆的死讯已传入荥阳城
传令兵急道:‘启禀将军,方才传来消息,我方主力军在广武山狭口遇袭,元天穆将军因遭敌方偷袭…重伤不治。’,杨昱和鲁安对眼相望了一下。
尔朱吐没儿镇定道:‘……元天穆的武术虽然不是很厉害,但还不致于被一些小角色打伤,可否知道是何人下手?’
传令兵道:‘听说…是一名身穿银色铠甲且蒙面的人。’
‘哼!又是他,可恶……地牢的那个家伙一定知道这个人的相关消息。’尔朱吐没儿说完便起身准备前往地牢。
鲁安急忙说道:‘将军,就交给我来问吧!’
尔朱吐没儿不屑道:‘你…算了吧!上次你去问也没问到个所以然,这次就由本将来问,我就不信他的嘴有多硬。’
鲁安拱手道:‘那就由在下陪您去吧!’
元庆亦拱手道:‘我也一起去!’
尔朱吐没儿冷然道:‘哼!随便!’
‘拓跋颐、高推随我来。’鲁安招了两名随身的士卫,便和尔朱吐没儿往地牢走去。
同一时间,庾子绘已到荥阳城东门外
‘嗯!城墙上果真换成了梁军的白色旗帜,白旗陈字…就是陈庆之部队的旗帜。’庾子绘在远处看观看着东城门。
魏军将领道:‘难怪元将军会说往广武山上的梁军是诱饵,原来真正的梁军已攻下荥阳城。’
庾子绘忧心道:‘不!这还很难说,我得亲自证明才行。’
魏军将领疑惑的问道:‘这……但墙上所挂的梁军旗帜已说明了一切,庾将军还要证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