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墨沉渊又信了几分白念初,毕竟他根本没为白念初安排伺候的下人,除了她的陪嫁丫鬟,白念初身边无人可用。
可爱的小二狗也帮腔道:“美人姐姐是好人,一定不会害我的。”
奶声奶气的声音,听了让人心都化了,白念初看着这个小孩的眼神也是越看越喜欢。
“罢了,本王暂且信你一次,待会本王会让人送两个丫鬟去你院子伺候。”
此话一出,兰璐瑶杏眸中都燃起了熊熊妒火,没想到王爷不仅不怪他,还拨人去她院内。
“多谢王爷。”白念初满意地笑了笑,眼角余光扫到王府医,忽然想起什么,便又道:“不过,像这种无能庸医,王爷还要留在府内么?”
墨沉渊眸光一转,落在王府医身上,他大手一摆,便让人把王府医赶了出去。
这个举动,更是令所有下人震惊。
王爷不是一向厌恶王妃么?今日怎会接二连三地对王妃好,还听了王妃的话,把王府医都赶出去了。
尤其是兰璐瑶,狠狠地剜了一眼白念初,恨不能把白念初生吞活剥了。
而孔嬷嬷一向以墨沉渊为重,只对他忠心,面对墨沉渊的决断,她也相信了此事与白念初无关,便带着二狗一起跪下,给白念初磕头:“老身谢王妃娘娘救命之恩。”
“谢谢美人姐姐。”二狗笑容灿烂,露出两颗小虎牙,十分可爱。
白念初立刻去扶他们:“快起来,不过就是举手之劳。”
这一幕落在兰璐瑶眼里,她恨不能把白念初千刀万剐。
很快,兰璐瑶就回到了春熙院内,由于她来了月事,不能圆房,所以房内就她一人。
“啪!”兰璐瑶气得把花生红枣摔了一地,目露凶光。
贴身奴婢梅花听了动静,连忙进屋,小心翼翼地劝:“侧妃娘娘息怒啊。”
“息怒?”兰璐瑶气得一脚踢翻了桌子,眼神狠辣:“那个贱人死了,我才能息怒。”
只要有白念初在,她就永远做不了正妻。
今日一切计划,原本是天衣无缝的,没想到她损了夫人又折兵。
“侧妃娘娘,您放心,小花已死,不会有人查过来的。”
听到梅花说这个,兰璐瑶眼里闪过几分得意,她永远坚信,只有死人不会开口出卖自己。
今日,原本她想以白念初名义,送糕点给孔嬷嬷,害死孔嬷嬷的孙子,到时候哪怕是白念初不死留在王府内,也会尽失人心,尤其孔嬷嬷是王爷乳母,府内下人可都以她为尊。
没想到白念初竟能化险为夷,如今还让孔嬷嬷感激不尽,又能让王爷对她刮目相看。
“死一个奴婢而已,我要的是那个贱人死。”
兰璐瑶不仅仅想要正妻位,还要白念初死!
这时,梅花眼珠一转,忽然眼前一亮,计上心头:“侧妃娘娘,明日便是太后设的赏花宴,咱们可都能进宫呀。”
言下之意便是,在明天收拾白念初也不迟。
终于,兰璐瑶怒火消了大半,眼眸中露出狡黠。
在府内不成,便去皇宫,她有一千种办法,让白念初那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
清凉院。
白念初心情甚好,因为周管家送来了两个丫鬟。
“奴婢给王妃娘娘请安。”两丫鬟异口同声,一起给白念初行礼。
“你们叫什么名字?”白念初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问。
其中一个丫鬟穿着浅紫色衣服道:“奴婢叫紫玉。”这丫鬟看起来性格比较沉闷。
“奴婢叫小兰。”另一个丫鬟穿着蓝色衣服,看起来比较活泼。
“好,以后你们在我这儿做事,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忠心,明白吗?”
“奴婢明白。”俩丫鬟异口同声道。
随后,白念初又打发了两人,毕竟天色已晚,她累了一天了,便去睡觉了。
翌日清晨,白念初还在睡梦中,就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王妃,王妃娘娘,快起床了。”
白念初揉了揉眼睛,发现原来是双儿,她小心翼翼地喊着自己。
“干嘛?我还没睡醒呢,再睡会儿。”
“不行啊,王妃娘娘,今日太后特地在宫中设宴,您快起吧,别误了时辰。”
这古人规矩就是多,白念初在心里不耐烦地吐槽着,却还是起身了。
白念初走到梳妆台坐下,等着双儿给她梳洗打扮。
只听见双儿愤愤不平地说:“王爷太偏心了,今日一大早便同侧妃一起入宫了,也不等王妃。”
“真的?他真的跟那白莲花走了?”白念初眼前一亮,连忙询问。
“哎,王妃别难过,我相信王爷一定会回心转意,对王妃好的。”
双儿一边给白念初梳头,一边安慰她,一脸忧伤的模样。
“噗哈哈哈……”白念初忍不住笑出了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跟你说,像墨沉渊那种肮脏不堪的男人,就一种马,我压根看不上,巴不得离他远点。”
“嘘!王妃,您可不能这样非议王爷。”双儿胆怯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怕什么?反正他又听不见。”
白念初正说着,小兰就去拿了一套粉红色襦裙过来,笑着说:“王妃请更衣。”
“知道了。”白念初梳洗打扮后,便走出了王府。
马车已在外等候多时,她上了马车,便往皇宫里走。
——
太后的长寿宫内,传出一阵老人的笑声。
“哈哈哈哈,哀家最喜欢苏州的织锦,瑶儿很是孝顺。”
如今才辰时,宴会尚未开始,兰璐瑶故意拉着墨沉渊早些进宫,就是为了能与太后单独相处,讨好太后。
“皇祖母若喜欢,瑶儿下次可再让哥哥送些来。”
兰璐瑶的老家在苏州,她哥哥靠着兰尚书,在苏州做了郡守。
如今为了讨好太后,兰璐瑶刻意送了太后最名贵难得的织锦。
“好好好,对了,渊儿,怎不见沉王妃?”提到白念初,太后脸上的笑容明显淡了许多。
墨沉渊眉头微蹙,有些难以启齿,他不好说自己故意只带兰璐瑶进宫。
这时,兰璐瑶立刻接过话头:“皇祖母有所不知,姐姐昨日在府上操劳了,今日难免有些贪睡。”
听到这话,太后脸色沉了下去,冷哼一声:“哀家看,她那正妃还不如你懂事,别说王妃,便是贵为中宫皇后,操持整个后宫,也得晨昏定省,来给哀家请安。”
言下之意便是,皇后那么累,都能早起请安,而白念初区区王妃,仅仅管后院,竟迟迟不来见太后。
“孙媳给皇祖母请安。”一道清丽脱俗的嗓音从门口传来,众人寻声望去。
一道粉红色落入眼帘,白念初身着粉红襦裙,步态端庄大方,从门口慢慢走进来。
“姐姐来啦?妹妹给姐姐请安。”兰璐瑶立刻起身,故作恭顺,笑着给兰璐瑶请安。
“自然得赶紧来,否则某些人在太后跟前,都把我坏话说尽了。”
这话明显就是在说兰璐瑶。
果然,兰璐瑶立刻拿出手帕,假意拭泪,一脸委屈,楚楚可怜地辩解:“姐姐,我没有,求您千万别误会了。”
“瑶儿大方懂事,替你说好话,你反倒责怪起她来了。”
白念初往正座上一看,太后一身明黄色襦裙,裙上绣着漂亮的凤穿牡丹,极具长者威仪,又不失女子仪态,虽年过花甲,却风韵犹存。
“孙媳哪敢啊。”
“哀家谅你也不敢。”太后一见白念初,便没给任何好脸色,还冷声道:“罢了,宴会已开始,随哀家出去吧。”
几人跟着太后一同走到了风来水榭院,院内众人早已到齐。
皇上更是等候多时,一看太后来了,便微微行礼:“儿子给母后请安。”
“皇儿快起来。”太后笑着让皇上落座后,便坐在正座上。
下面来的大多数都是皇室宗亲,还带着自己的家眷。
这些人齐齐向太后请安后,纷纷落座。
只不过许多王爷身边只有正妃坐着,来了的侧妃都站在一旁,唯有墨沉渊旁边坐的是侧妃兰璐瑶,之后才是白念初。
在这嫡庶分明严格的时代,他们这么做,格外显眼。
因此,皇上立刻开口了:“沉王妃去坐在自己夫君身旁。”
闻听此言,兰璐瑶微微一愣,她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可她却迟迟不肯起身,继续坐在墨沉渊身旁。
不等白念初挪动位置,太后便笑着开口:“皇儿,沉王与侧妃新婚燕尔,你又何苦拆散他们呢?”
今日这宴会本就是太后设的,皇上也想让太后开心,见太后都发话了,皇上也不再多说什么。
太后看白念初依旧不顺眼,眉头微蹙,兴师问罪道:“哀家听闻昨日侧妃过门,沉王妃便与下人发生不快,莫非是你不愿侧妃过门?”
果然,这白莲花真会恶人先告状,白念初笑答:“想必是有人刻意搬弄是非,孙媳绝无嫉妒侧妃之意。”
然而,太后听信了兰璐瑶的话,开始不依不饶,当众训斥白念初:“这么说,便是你御下不严,无法管治后院了?”
不等白念初答话,太后便道:“既如此,依哀家看,便把后院交给侧妃打理吧。”
这话瞬间震惊四座,无论是官宦人家还是皇室,除了正室卧病在床,无法管理后院外,没人敢让妾室管理后院。
太后这么做,实在太打白念初的脸了。
而兰璐瑶心里暗自得意,她眸子里刻着贪婪和野心,她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成为王府的女主人。
然而,白念初并未悲痛欲绝,而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当即就跪下来,大声祈求太后皇上:“请太后皇上下旨,让我与沉王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