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她会心疼,没想到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大姨妈来还弄到外面,真恶心。”
“赶紧打扫干净,别等下让柔柔看到影响她学习的心情。”
哦,她以为那是姨妈血。
收拾好后,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那个狭小的房间。
零下十几度,我一个人躲在被窝冻得瑟瑟发抖,刘柔和妈妈的房间呼呼地打着空调,全家只有我的房间没装空调。
妈妈说,家里没钱,所以我的房间没装。
夜里我头晕乎乎的,浑身一会冷一会热,应该是发烧了。
好不容易睡着,迷迷糊糊一个人影跑到我房间。
我妈一把将我拖起来:“睡睡睡,就知道睡,柔柔上吐下泻,你赶紧去背她,我们送她去医院。”
我全身软绵无力:“我发烧了,没力气。”
我妈直接骂我:“让你干活就装病,你觉得我会信吗?”
没办法,我颤颤巍巍地背起刘柔。
她个子比我高,体重也比我重,我背得很吃力。
我家住在6楼,下楼的时候,我的双腿都在抖,额头上冒了很多的汗珠。
虽然刘柔很重,但是我不敢让她摔下来,因为她要有闪失,我妈不会放过我。
“快点别墨迹,让你做点小事也做不好。”
总算到了楼下,我扶住路边的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到了医院,刘柔吃了药睡下了,我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有一双大手抚过我的额头:“这孩子发着高烧,要不要一起开点药?”
迷迷糊糊我听到妈妈说:“不浪费这个钱,她命贱,睡一觉就好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妈和刘柔正呼哧呼哧地喝着粥。
她们只买了两份,没有我的,好在我也不饿。
我摸了摸额头,烧好像退了,不过全身好痛,这才想起我的止疼药还在家里。
妈见我好了,得意地对刘柔说:“都说她命贱会好,果然是省下了一笔医药费。”
刘柔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略微挑衅地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径直向外面的药房走去。
我要了最便宜的止疼药,装进了兜里。
不料正好碰到缴费的妈妈,她冲我吼:“病都好了还买什么药,你装给谁看,没人欠你。”
来来往往的人们就这么看着我俩,我的脸火辣辣的,像要被人凿出一个洞来。
我迟疑地把口袋里的药拿出来给她看。
她的脸上有震惊。
回到病房,妈妈开始大吵大闹:“我打死你,学什么不好,学别人嗑药。”
“你知不知道我养你有多不容易,你对得起我吗?”
雨点般的拳头砸在我的背上,我忍着疼痛一声不吭。
“早知这样,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省的现在心烦。”
我冷冷地看向她:“我没让你生我,是你自己非要生。”
妈气得咬牙切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一个巴掌准确无误地落在脸上,很快我的半边脸颊肿了起来。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我出生的那天,我爸死了。
所有人都说,我克死了自己的爸爸。
奶奶说我是恶魔,不允许妈妈和我留在爸爸家,于是我妈还没坐月子就被婆家扫地出门。
我妈一个女人带着我既要上班又要照顾孩子,于是我就被交给外婆照顾。
可是时间久了,闲言碎语就不胫而走,说我妈是个不详的女人。
本来很多人想给我妈做媒,也闭了嘴。
后来,我妈找了继父,像是要证明给继父看一样,她对刘柔比我好上一万倍。
刘柔什么都是最好的,我只能捡刘柔不要的。
有一回,刘柔给了我一只白色的毛绒兔,我小心翼翼地抚摸着。
后来妈妈来了,她恶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谁允许你动柔柔的东西,下贱胚子。”
我眼中有泪光闪烁,委屈道:“是姐姐给我的。”
可这时,刘柔却哭哭啼啼:“妈妈,眠眠抢了我的玩具。”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然后被妈妈打得皮开肉绽,那天我连晚饭都没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