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你问了十年了，每天都问，有意思吗？」

    我鼻头一酸，仍然坚持道:「那答案还和十年前一样吗？」

    他叹了口气，目光里好像有些惋惜。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这几年越来越无理取闹？」

    「昨晚那个女生，她就是许恬吗？」

    「她跟你没关系，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你们要结婚了对吗？」

    「你半夜打电话，就是为了确认这个问题吗？」他皱起了眉头。

    我想说我怀孕了，可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顾时凛，你可不可以和我结婚？」

    这是他十年前亲口说出的承诺。

    「我顾时凛一定会娶程舒意为妻，爱她一生一世。」

    那时我觉得他好傻。

    在摩天轮上说这样的话，年少的誓言好轻，风一吹，便模糊了双眼。

    可此刻的顾时凛却没说话。

    他看着我，扯了扯领带，倾身而下。

    「顾时凛，你要做什么？」我惶恐地推开他。

    「还需要我教？」他冷冷开口，然后把我压在身下。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狠狠将他推开。

    他的头撞到身后的衣柜，蹙起了眉头。

    「你在别扭什么，不是你非要找我吗？」他面容冷峻，像是要发怒。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瑟缩着身子。

    他沉着脸，眼神阴郁。

    「那装什么？你以为自己还是二十出头的小女生，碰到这种事还要欲拒还迎？你又不是第一次做。」

    第一次。

    又是这三个字。

    有次他喝醉了酒，我去接他。

    却听到他兄弟说，「那程舒意在酒吧里打工的，你也要啊？」

    「舒意她不是那样的人。」他相信我。

    「我说兄弟，你也太单纯了，她都在酒吧里打工了，长得漂亮，人家有钱的老板只要随便付个小费，她还不是随便让人碰？」

    顾时凛沉默了。

    「不然一个小女生，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赚到了几十万，你觉得可能吗？那钱指不定有多脏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我那时候一天打三份工。

    白天赚的钱还给我妈，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晚上酒吧里做服务员赚的钱，替顾时凛攒创业基金。

    他的吃穿用度，出国的所有费用都是我出的。

    顾时凛他知道的，我从未赚过任何不干净的钱。

    可此时他却紧锁眉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我就问你啊兄弟，她是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