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凛摇了摇头。

    我以为他会替我辩解的，他知道我所有的过往，知道我那个禽兽不如的继父对我做过的恶心事。

    可他没有。

    「那不就得了，说不定她早在遇到你之前，就已经人尽可夫了，我说你也太单纯了，她这样的女人就你把她当个宝，我以为你是玩玩，没想到还真打算结婚，啧啧。」

    顾时凛将他兄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

    他的语气很平静，夜色太沉，我却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我会爱程舒意一辈子，这种话你再说的话就别当兄弟。」

    我知道，他当时抬眸已经看到了我。

    那句话是说给我听的。

    闲言碎语不管是不是真相，它都已经埋在了顾时凛的心里，慢慢发芽。

    信任被那些闲话摧毁，他表面不在意，实际上他已经越来越厌恶我。

    比如，他只把我当性伴侣，不会再跟我提结婚一生一世的承诺。

    他认为我撒了谎，认为那些钱是靠出卖身体换来的。

    甚至认为，我和原生家庭的关系是不是我有问题。

    「为什么你对你妈那么冷漠？她好歹是你妈。」

    「你继父也不像你说的那样不堪，为什么你对你一家人的恶意那么大？」

    顾时凛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他渴望亲情。

    因此，面对我妈的伪装，他丝毫没有看穿，甚至认为那个禽兽是一个慈爱的父亲。

    我成了恶人。

    慢慢的，他开始讨厌我这副样子。

    直到我又再次去跟我妈和解，他才原谅我。

    我没想到自己会想那么多，只是听到他说第一次，我便像是打开了记忆的阀门。

    「顾时凛，我们可不可以好好谈一谈？」我强忍着泪水望向他。

    「除了结婚，你要谈什么？」

    「为什么，我不能和你结婚？」

    他目光冷漠，毫无温度可言，「程舒意，你如果再无理取闹我马上就走，你要是识趣一点，就把两腿岔开，你我都明白，我们都需要什么，不需要兜圈子。」

    他话一说完，我就一巴掌扇了下去。

    我从没打过人。

    我第一次打顾时凛。

    他神态有些惊愕，「程舒意，你疯了？」

    我眼泪不受控制落下，原来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发泄性欲的工具。

    「我不想见到你，你走。」

    「行，今天我走了，以后你求我，我都不会再回来。」

    他离开的很快，我一个人坐在床头哭了很久。

    最后身体太难受，才去了医院。

    三天后。

    我怀孕的事，我妈还是知道了。

    「你个死丫头，怀孕这么大的事还瞒着我们，你这可是怀了顾时凛的种啊，你知不知道，你肚子里这个孩子能帮咱们全家翻身。」

    我妈的目光里，掩盖不住的欲望。

    这个孩子就是她的筹码。

    可我却语气平静，「我要打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