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有些迷茫。
「夫人,我怎么可能会负你……」
我平静地看着他,「你忘了我没忘,你娶杜柔为妻的那一天,我们就再无可能了。」
「你再不放开我,香玉她就要带人闯进来了。」
他似乎在回忆些什么,嘴里喃喃着:「杜柔……」
就算他再怎么狡辩,那也是事实。
他离开的时候思绪有些涣散,连同我也是。
可我睡不着,那些记忆在我心里反复交织。
我爱他,也恨他。
翌日。
太医为我施完针之后,我能恢复自如了。
香玉问我:「娘娘,您脖子上怎么红红的?」
一想起顾临渊我就没好气,「蚊子咬的。」
香玉拍了拍胸脯,「娘娘您放心,奴婢这就去办,保证不让一只蚊子飞进来!」
蚊子是飞不进来,倒是飞进来一个大活人。
「娘娘,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您先听哪一个?」
「嗯?」
「好消息是,摄政王今日上朝没再弹劾您了,也不跟您作对了。」
我松了口气,缓缓喝茶。
「坏消息是,摄政王跟皇上说要娶你。」
噗!
我一口茶喷了出来。
等我赶到紫宸宫时,顾临渊正跟八岁的小皇帝谈判呢。
「皇上,您只要下一道圣旨,再把玉玺这么轻轻一盖就行了。」
顾临渊大忽悠。
小皇帝若有所思,「母后出宫了,我就能天天放风筝了么?」
「那是当然!」
我冲了过去,把所谓的圣旨一把夺过。
「当然个屁!」
我就说这么个小不点怎么会知道停我的权,原来是背后有「高人」指点啊。
「阿佑,太傅布置的功课你做了吗?」
小皇帝点点头,「昨天临睡前,做了一半。」
我看着空白的书卷,强忍着怒气:「哦,那另一半呢?」
他老实交代:「睡醒了发现那一半,是梦里做的。」
我:「???」
顾临渊笑得前合后仰,被我一瞪又收了回去。
「玉玺是能乱用的吗?!」
「可是母后,我想放风筝。」
「放风筝!放风筝!你看我像不像风筝?」
小皇帝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回答道:「母后也可以飞吗?」
我:「……」
忍无可忍!
我立刻让香玉把这小皇帝带到太傅那,严加管教。
太傅看到小皇帝做的功课,差点没两眼一翻晕过去。
他拍了拍小皇帝稚嫩的肩膀:
「陛下真是奇才啊!奇才!」
「陛下您千万要答应我,您跟别人不一样,可千万别把心思用在学习上!」
太傅逃之夭夭,我目瞪口呆。
阿佑不好教,顾临渊却主动请缨。
偏偏这小皇帝还听他的话,就是两人学着学着,学到树上去了。
偶尔还在屋顶。
顾临渊授他功课,教他功夫,就是方式奇怪了些。
小皇帝童言无忌,歪着脑袋问:
「摄政王叔叔,你这么好,以后可以当我的父皇吗?」
我一口茶喷了出来。
天空突然一道惊雷划过。
我感觉先帝的坟头草更绿了一些。
顾临渊借着传授功课的名义,在宫里待了将近月余。
直到宫外有消息传来,说杜柔病了。
他才离宫。
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边跟我纠缠不清,一边又忘不了自己的原配夫人。
我气得剪掉那些他送给我的小物件,一扔出去就砸中了小皇帝的脑袋。
我惊呼一声,「阿佑,有正门不走,你爬窗干什么?」
「摄政王叔叔说,这样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