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干什么。
我当下大概是想说「对不起」。
第二天我去教务处买了两件XL号新衬衫。
「还给你,昨天的事对」
话还没说完,青松已经跨上自行车嘎吱嘎吱跑远了。
第三天放学,我也买了自行车,碍于不熟练,没跟上。
第四天,我在路口差点和拐角的三轮相撞。
「长没长眼睛啊!龟孙子!要你命嘞!呸!」
大爷走了,我被地上的口痰镇住,没来得及骂出声。
前面的身影折返回来。
「我不要,也不需要你的道歉,别再跟着我。」
第七天,我翘课提前出发,在老人家的洋芋饼摊位前守株待兔。
「奶奶,今天我包场,要300个洋芋饼,这是1800块钱。」
老人家步伐迟缓,只是点点头。
她左手不太利索,戴上老花镜后看了看我手里的校服,
又看了看我,慈祥地笑着摊饼。
晚上八点,路灯的光洒在煎饼摊上,远处传来链条嘎吱嘎吱地响声。
一个黑影骑着自行车疾驰而来,看到我眼神一凛。
「阿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做饼。来,这边。」
季霄扶着老人家坐在身后的藤椅上,转身拽着我拖到小巷。
「这里什么味」
砰地一声。拳头落到我脸上,连意识也开始溃散。
季霄抓起我衣领,手臂横在我脖颈前卡着,用力将我贯到墙上。
清泉似的眼底爆发出阴寒的冷意,我身躯一抖。
「阿婆病了!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来烦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周围和身后的脏污激得我浑身竖起鸡皮疙瘩,电流从脚底直穿我的头顶。
我甚至能感受到背后紧贴墙面上那些翘起的、凹凸的、被重力碾碎的黑褐色污垢。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肮脏的地方。
他松手离开后,我跪在地上呕吐不止。
这里的一切都穿透衣物令我恶心。
我脱净衣物丢在走廊才开门回家,热水一遍遍滚过身体,直到皮肤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