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口袋里的眼药水还没开封，她没想到我竟然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陆辰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是真的：

    “虽然说都是一家人，但我们毕竟培养了暖暖这么久啊。”

    “以后我还指望着暖暖给我养老呢，你看那孩子现在还有什么行动能力吗？”

    听着陆辰朗的话，女儿眼里的光也一点点暗淡下去，泪水浸湿了她脏的发硬的衣服。

    婆婆这时候也开口帮陆辰朗说话：“是啊，也许是陆烟搞错了，还是再调查一下再做决定吧。”

    面对他们的劝说，我的态度却异常坚定。

    “小姑子说的没错，姜暖的确是她的亲女儿。”

    “因为当年，是我亲眼看着两个孩子被调包的。”

    闻言，女儿的眼睛又亮起来，蹒跚着想向我爬过来。

    陆辰朗惊得眼睛瞪得像铜铃：

    “姜璃，当年我们为了要这个孩子，你受了多少苦？打了多少保胎针？生产的时候还差点难产死在医院。”

    “你当时多喜欢这个孩子啊，还在肚子里的时候就给他织衣服买玩具，女儿被换走你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你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盯着陆辰朗：

    “女儿刚生出来时，后背上有一片莲花状的红斑，你去看一看，陆贱女是不是我们的女儿呢？”

    我话刚落地，婆婆一个箭步冲上去掀开女儿的衣服。

    莲花状的红斑赫然映入众人眼前。

    陆辰朗眼里充满了血丝，冲上前来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你到底为什么要瞒着，让女儿受了整整18年的苦，你到底为什么会这样蛇蝎心肠？！

    陆辰朗攥紧了拳头，恨不得把我活剐了。

    婆家的亲戚也对我群起而攻之：

    “辰朗入赘姜家已经受了天大的委屈了，她还眼看着让孩子被打成残疾，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当母亲啊！”

    “我看她就是看不起我们陆家，当母亲的做成这样，简直畜生不如啊！”

    “把别人的孩子养的这么宝贝，自己孩子的一辈子都被她毁了，简直是神经病！”

    我听着骂我的声音此起彼伏，所有人投来的目光都饱含着鄙夷和厌恶的意味。

    在他们眼里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冷血的怪物。

    趴在地上的女儿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蹒跚着爬到我脚边，拽着我的裤脚。

    指了指残缺的舌头，又指了指残缺的身体，女儿无声的质问我作为亲妈为什么可以这么狠心。

    女儿看我眼里没有半分同情，奋力举起落地花瓶砸碎玻璃，从缺口处一滚而下。

    砰！

    巨大的落地声从楼底传来，惊雷般震动了所有人的心脏。

    我闭上眼，任凭泪水淹没脸颊。

    所有的一切，终于要画上句号了……